秋生手中捏着火折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逐渐变得虚浮,他脚步微停,“魏大人,您没事吧”
魏行知眼前有些晕眩,越发觉得喘不上来气,脚下一个踉跄之后险些跌在地上。
扶着湿漉漉的墙壁,她甩了甩头,“没事,继续走。”
秋生迟疑的往后看了一眼,虽然魏行知语气坚定,但他仍从中听出了不同,他张了张嘴,魏行知手蓦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仿佛寻着支撑点一样。
“继续走。”
秋生点了点头,加快了步伐。
而魏行知也按着秋生的肩膀,尽管步伐虚浮仓促,也阖着眸子走的飞快。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在一扇石门前停下。
秋生抽出腰间别着的小巧匕首,三两下划开石门后横着的栓子,“大人。”
“进去。”魏行知紧闭的双眼略微睁开一条缝,心头的窒息感久久不散,越往里走,她就越觉得闷,甚至偶尔身体止不住的痉挛,连感官都变得迟钝了很多。
推开石门,长剑迎面刺来,秋生推开魏行知,用手中的匕首迎上长剑。
咚
魏行知跌坐在地,眼前霎时一片漆黑,她背靠着墙,双手撑着地,双眼睁得硕大,使劲儿寻着漆黑之中秋生手中那丁点火光。
忽然,一阵剑风扫过,火折子骤然落地熄灭,魏行知的眼前再也没有亮光,她睁着眼,却像个瞎子一般,只听得到周围的打斗声。
她半张着口,一手摸上脖颈,废力的要吸气,就像案板上的鱼一样,缺氧不说,还任人宰割。
“咳咳咳咳”
耳边清晰的打斗声也逐渐变得模糊,直到最后,她的听觉也渐渐丧失了。
宛若一个失去五官感受的人,在黑暗中,慌张无措。
魏行知可以一百个确定,她本人没病,高考体检健健康康,连视力都是五点零的。
那原主呢记忆中,也没这种病啊
不对,等等
原主从来没去过绝对幽闭的地方,天啊,不会这么倒霉吧
那边,秋生察觉到魏行知不对劲,但无暇顾及,与他缠斗的女子正是楚腰楼的老板清裳。
所有人都以为她逃离了楚腰楼,实则她待在自己修建的暗道中,准备等风头过去了再出去。
结果没想到,暗道被万荣轩误打误撞的打开,她听见动静后就躲在门口,准备将来人一击毙命,再伺机而逃。
清裳余光瞥了一眼跌在地上,痛苦不已的魏行知,嘴角兀自勾了勾,下一刻,剑锋陡转,直指魏行知。
“魏大人”秋生阻拦不及。
只见一支梅花头的暗镖瞬入清裳胸口。
清裳瞪大眼睛,剑尖在魏行知眼前停下,她嘴角溢出暗色鲜血,不甘心的瞪着隧道前方。
月牙半长衫略有些宽大,更衬得那人身形清瘦,狐毛领口的大氅披在身上,在漆黑的隧道中,格外冷峻。
分明是一张温润至极的面容,双眸却如夜间的鹰,死死的盯着她,叫人胆战心惊。
清裳倒在地上。
王之烊迈步朝魏行知走去,看着她满脸难受的模样,眼中浮现心疼。他伸手摸了摸魏行知的头,“幸好,幸好赶上了。”
他似是知道魏行知听不到,从袖口中掏了颗药塞进魏行知嘴里含着,而后直接伸手打横抱起她朝外走去。
身后那条长长的隧道和暗室于他来说不值一提,他背影消瘦,看起来连走上几步路都要喘气,抱起魏行知却轻而易举,而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亮。
秋生蹲下身子,借着火折子,看着清裳胸口的伤。
一击毙命,这个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
转身进了暗室,搜罗了一通之后,重要的东西是一个也没找到,秋生无奈的看着火盆,上面还有没燃尽的纸屑,然而已经残缺不全,辨认不出字迹。
看来,清裳提早就将所有的东西都烧毁了。
王之烊抱着魏行知出了隧道,周汉和马淮才匆匆而来。
魏行知晕了过去,躺在王之烊的臂弯中,神色苍白。
“她不能来这种地方,要我提醒你们几次。”王之烊第一次在周汉和马淮的眼前露了冷脸。
周汉扣着指头,“没人知会一声她出宫啊,要不然我肯定上哪儿都陪着。”他戳了戳马淮,“你说是吧,呆子。”
马淮立即站的离周汉八丈远,“阿知没事吧,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王之烊扫了二人两眼,“不必了,服过药了。”
秋生回宫禀报楚腰楼的事儿,万俟谦抬眸睨了两眼门口,“魏行知呢”
“她”秋生低着头沉默片刻,“属下知罪,没护好魏大人,魏大人”
万俟谦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箭步跨到秋生眼前,“她怎么了”
秋生看着万俟谦骇人的神色,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隧道中那素衣白袍的男子,他一五一十的把隧道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