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神色一怔,垂眸看着眼前长高了不少的万俟宥,脸上涌现喜悦。
“快过来叫母后瞧瞧。”太后完全忘了皇后和许湘叶,拉着万俟宥仔仔细细看个不停。
“瞧着是壮了不少,魏家的人可有亏待你”
万俟宥乖顺的站在太后面前,仰头看太后时,模样与万俟谦像了个六分,“母后,魏老将军和老夫人待宥儿很好,还教宥儿武功,就是行知姐姐不在家”
万俟谦神色淡然的从门口往这走,微微抬手制止了皇后两人行礼。
他坐在太后身旁,伸手拍了拍万俟宥的肩膀,“是结实了不少。”
太后轻点着万俟宥的鼻尖,“瞧见你好着,母后放心了不少。”
“是啊。太后见了小殿下,心情都好了不少,心情好,身体才好的快,臣妾到觉得,让小殿下回来陪着太后,太后能好的更快些。”程皖素温润笑着。
闻言,太后的脸色顿了顿,有万俟宥中毒的事件在前,她是万万不敢在不明真凶的情况下,将万俟宥接回来。
“魏忠贤清正,魏家风骨颇正,宥儿待在魏府,能跟着学到很多东西,哀家不急着让他回来。”
万俟宥夹在万俟谦和太后中间。
程皖素夹了颗青菜放进他碗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些。”
万俟宥避开程皖素的目光,拿着筷子若有似无的吃着其他菜,“母后,魏老将军和老夫人待我可好了。”
程皖素脸色一僵,又夹了个菜放到万俟谦碗中,“皇上今日伤神,要多歇息。”
万俟宥将万俟谦碗中的菜夹了过来,“我想吃这个。”
程皖素脸上温婉得体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
今个晚上,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跟她作对似的,先是许湘叶,后是万俟宥,她若是看不出是皇帝的意思
她也就白活了。
因着有万俟宥在,太后劝诫的话也不好说的太露骨,只是旁敲侧引的叮嘱皇上和皇后要联络感情。
倒是万俟宥三番五次的岔开话题。
太后不由的无奈,自家儿子向来内向,怎么去了魏府两个月,就变得这么多话了。
“素素,你陪着皇帝回去吧,哀家记得皇帝那有本经文,哀家一直想看来着,你去取了拿给哀家。”
许湘叶正要说她去也行,却蓦地收到太后警告的眼神,便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
程皖素和万俟谦一前一后走在回承乾宫的路上。
万俟谦步伐不慢不急,可修长的双腿迈开的大步,足以让程皖素踉跄着也跟不上。
程皖素攥了攥袖口中藏着的东西,咬咬牙小跑着跟了上去。
她不能沦为一个笑话,迄今为止,有哪一任皇后入宫数月还是个完璧之身的
李多宝浑圆的身子,也是小跑着才能稳稳的跟在万俟谦身后,“皇上,皇上,皇后娘娘还在后”
“你什么时候,话也这般多了”万俟谦冷不丁的斜睨了他一眼。
李多宝瞬间就噤了声。
回了承乾宫,万俟谦抽出太后要的经文,搁在桌子上,转身时不小心碰掉书架上一个卷轴。
他将经文搁在桌子上,拿起卷轴时,不小心将卷轴打开,瞬间,画上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少年映入眼帘。
那少年生的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棱角有些分明,长发束成多簇鞭子笼与脑后,骑在红鬃烈马上,笑的恣意。
正是魏行知。
他神色一怔,这张画上的魏行知更为稚嫩,笑容更为明艳,眉眼间尽是无忧无虑,像是她十五六的时候。
落款是万俟谦。
程皖素站在玄关处,微喘着气看着万俟谦,带目光落到万俟谦手中的画时,眼神黯淡。
“原来陛下心悦魏大人,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那画轴被摩挲的泛起干皮,画中人却色彩鲜艳干净,可见藏画之人有多重视。
万俟谦看着画中的魏行知,内心毫无波动,对她来说,这上面的人不过是个与魏行知长着一样脸的陌生人而已。
可对原主来说,这画上的魏行知却是他年少时的惊艳。
至于程皖素,原主也是觉得女子深情不可被辜负,否则以程皖素跟原来的魏行知相差甚多的性子,如何能博得原主的喜欢。
可惜,原主到死都不知道,程皖素的深情,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的。
程皖素走到万俟谦身侧,看着画上恣意洒脱的少女,嘴角泛起苦笑。
“南枭二十五年,太子万俟谦代君微服私访,途遇丹阳时遭遇刺杀,一少年御马仗剑击退刺客,解救太子”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个少年,却没想到是丹阳魏家的独孙女儿。
万俟谦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寻,那少年救了原主以后就跑了,再见就是她骑着马大街小巷的跟人斗蛐蛐儿。
原主只觉得,这女子真有趣,与皇城那些娇柔矫情的姑娘全然不同。
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