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秦常柏听到动静,掀开帘子,站在马车外,遥望着胡旭彪,片刻,眼中划过一抹冷意。
魏行知是他能随意肖想的人吗
万荣轩原本还不想管这些烂事,但是一听到身边的小厮说秦常柏出去了,就双眼放光,一把掀开帘子,气宇轩昂的走出去。
“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我赈灾的车队,当我朝廷是好欺负的,今个儿本世子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万荣轩双手叉腰站到秦常柏不远处,下巴高扬,骄傲的瞥了一眼秦常柏。
秦常柏厌恶的移开目光,一张淡漠疏离的脸上,全是对万荣轩的不屑。
开玩笑,他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被一个男的盯上了,他能开心的起来
胡旭彪轻蔑的扫了一眼万荣轩,全然没有将这个虚浮的小胖墩儿放在眼中。
他的目标,是魏行知。
“魏少将军,你为朝廷累死累活,也不过就是个给别人干活的。我曾经也是为朝廷干活的,深知朝廷的那些个弄虚作假,弯弯绕绕,还有皇室的薄情寡义”
“我欣赏你,你不如跟了我,我保证会让你比在朝中当官,还要快活”
周汉双眸一冷,他家祖宗想快活哪不能快活
胡旭彪贪婪的望着魏行知姣好的身段,“啧,我正好缺个压寨夫人”
话音刚落,周汉手中的暗器便如灵蛇一般飞了出去,“你做梦去吧。”
他脚踩上马鞍,飞身直上。
胡旭彪面上浮现不屑,抬了抬手,底下控制弓弩的人,便齐齐放箭。
周汉灵活的避开那些弩箭,却见后面一排排的弩箭紧跟而上。
他暗骂了一句,又退了回来。
“那些弩箭的数量不少。”周汉低声道,“除了弓箭还有不少流民。”
怪不得胡旭彪有恃无恐,原来是聚集了冀州大部分因为水患而流离失所的流民。
那胡旭彪将他们拦在这里,就绝不单单是为了魏行知,更是为了粮草和赈灾银。
而魏行知,只是一个幌子。
魏行知握着剑柄,将落下来的弩箭一一打掉,还要顾虑着秦常柏的安危。
秦常柏是儒士,身上没半点功夫。
还要这个没用的世子,不带护卫,带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厮
胡旭彪挑衅的看着魏行知,“怎么样,魏少将军,这些弩箭我取之不尽,你那五千精兵在这样的地势下,也挨不住这些弩箭,我今日只想要你,若你从了我,我就撤了弩箭,放他们过去。”
魏行知还没来得及说话。
万荣轩就高抬着手一手令下,“给本世子拿下这贼子,区区几排弩箭,就想拦住我五千精兵的路,真是笑话,上”
吴统领为了讨好万荣轩,连询问都免了,直接朝后面的人下令。
五千个人,除却押送看护粮草和赈灾银的,竟然全都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停下。”魏行知冷呼出声,却没个人理会她的话。
魏行知脸色漆黑,拉紧缰绳,御马朝安全的地方而去。
她的命令不听,去听一个蠢货的命令
刚刚周汉已经贴近看了一眼,那礁石后方,不仅仅是一排接着一排的弩箭,还有数千个流民埋伏着。
伤了土匪事小,若伤了流民,则会叫万俟谦失了民心。
胡旭彪见状,眼中浮现得逞之意。他还怕这乱不起来呢
魏行知将长剑顺着秦常柏的地方甩出去,将一支冷箭打偏了过去。
“回马车里去。”
秦常柏抿了抿薄唇,心知自己在这种境地下,只是累赘,便顺从的回到马车里。
周汉越过蜂拥的精兵,落到魏行知身旁,“这些人不是魏家军,你想号令他们,还得费一番功夫。”
魏行知抿着唇,肃杀的双眼看着犹如无首的精兵。
“人就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弩箭一排排射下,魏行知深吸一口气,这个代价太大了,若是她真是放任这五千精兵被弩箭伤到,即便不伤及性命,光耗费的医药就是一笔大数目。
这些钱和粮食,是要用到冀州的
“擒贼先擒王。”魏行知将插在马车上的剑抽了回来,红色裙摆在空中划过弧度,墨云靴子踩着弩箭,腾空而起。
她径直朝着胡旭彪而去,剑尖直指其咽喉。
而胡旭彪也不是个轻易就被捉拿的人,他反应迅速的避开魏行知的剑,抽出腰间别着的弯刀就与魏行知对上。
而魏行知却阴恻恻的勾唇一笑,放下了手中剑,任那弯刀在脖颈前一毫米处停下。
胡旭彪一惊,“你为何不躲”
魏行知瞥了一眼埋伏着的流民,薄唇轻启,“你不是说,只要本官从了你,就放赈灾队伍去冀州吗”
“你”胡旭彪怒睁圆眼,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真的让魏行知留下,一切不过是想激怒魏行知对他动手。
这样他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