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的警告了于长渊之后,他才迈着小短腿跟着傅莲子去后院。
“说吧,找我来做什么”魏行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干净的杯子倒了口茶。
于长渊站在不远处,别扭的道,“报恩,道歉。”
魏行知抿了口茶,饶有兴趣的抬头看着他,“嗯”
于长渊抿着薄唇,垂着头细声道,“先前是我误会你害于家所以才听从别人,刺杀你。你派人接回我义母,便是于我有恩,我知恩图报”
“我比较好奇,你说的这个别人是谁”魏行知轻摇着手中的杯盏,茶水在杯顶荡起一层层波晕,却没溢出来半分。
于长渊盯着她手中的杯子,早就知道她武功高强,却没想到一个姑娘家,能有这么强。
“我不知道,我说了那个人只是往府上递了信给我,从未露面,而且那个人也许跟我义父有些关系。”
他义父和义母感情并不和睦,义母和善却不允许义父纳妾。而义父却背着义母在外面养了外室
“我义父做的事情,都跟我义母无关。”于长渊顿了顿,“我义母有个远房弟弟,在冀州一带,前些日子逃命到皇城,几日前才联系上我义母。冀州那边水患已成灾,百姓居无定所,冀州靠近蒙丹外族,若冀州失守,蒙丹得利。”
魏行知手中的杯子忽的溅出来几滴茶,她脸色骤然凝重。
她想起来,自从入夏开始,除了最开始那几日暑气炎炎,而后便一直大雨不断。
皇城位处中原,尚且如此,那地势低陷的冀州一带
魏行知心底一个咯噔,倘若冀州真的已经水患成灾,百姓居无定所,那为何皇城上下一点消息都没有
有人瞒而不报
于长渊看着魏行知凝重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她听了进去。
“你在朝中纵使官位再大,可仍有许多忠骨清官觉得你身为女身,年纪尚轻,根本不配为首辅。可若是此次水患,你能妥善解决,无疑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魏行知皱眉沉思,他说的没错,不过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如果冀州因为水患失守,那居于草原的蒙丹悍族,势必会趁机攻陷冀州。
魏行知揉了揉眉心。
怪不得于长渊等不及要见她,原来是冀州等不了了。
于长渊继续道,“这是我欠你的第一个人情,还你了。”
魏行知抬起头,想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第二个人情,替我办一件事,办成以后,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好。”于长渊毫不犹豫的回答,甚至没想问问魏行知是什么事儿。
魏行知将杯中的茶灌入喉中,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扔给他,“拿着这个去聚财钱庄,找魏老癞,他会告诉你,该干什么事儿。”
于长渊接住了玉佩,身手也算凌厉。
魏行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会儿的功夫,万俟宥也采了花回来,满满的一大捧,颜色各异,形态美丽,献宝似的送给她。
“姐姐,给你花。”
魏行知诧异的挑起眉头,这几天下这么大的雨,后院里怎么可能会有花啊
这小子从哪儿弄来的花
她转头瞥了一眼脸色青黑的于长渊,心中划过一抹了然,不知是谁于长渊说的,还是对万俟宥说的。
“花不错。”
于长渊咬牙切齿的瞪着万俟宥,如果他没看错的花,那株雪白的千兰花,是他在花室里费尽心机养出来的
还有那朵七色的,那种子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搞过来的。
他说拔就拔了
谁带他去的花室
拿他的花献宝,可真有他的。
魏行知牵上万俟宥的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假山,回头勾唇道,“替我向于夫人问个好。”
于长渊脸色一滞,再回神的时候,魏行知已经跑的没影了。
而一直站在假山后的貌美妇人也迈步走了出来。
“阿娘。”
于夫人朝于长渊温润的笑了笑,随即看着魏行知离开的方向道,“后辈里有这么聪明这么警觉的人,还是个丫头,也是相当不易了。”
于长渊不屑的撇了撇嘴,“还很恶劣。”
于夫人和蔼的看着他,“你呀,聪颖有余,记事又快又准,尤其在经商方面。不过你却容易意气用事,不如这丫头,喜怒不形于色,做事看似随心所欲,却处处有条理可寻。”
她大概猜到了,魏行知让于长渊去聚财钱庄做什么了。
自己这儿子啊,又被人家小姑娘给坑了。
想到这个,她嘴角溢出轻笑。
于长渊嘟囔着,“我那花都被拔了个干净。”
于夫人笑着打了他下,责怪道,“不过就是几朵花罢了,看给你急眼的,以后有你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不管怎么说,她感谢魏行知,助她脱离了于家,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