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魏行知错愕的抬头看着万俟谦,教他写字
“怎么,难道魏卿不愿意”万俟谦靠在椅背上,眼波流转时身上笼罩的阴翳也随之消散。
魏行知咕咚咽了口口水,他怎么比王之烊还好看,难道皇室盛产美男子。
“不,臣愿意。”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就被人匆匆冲撞开,微胖的李多宝臂弯中夹着拂尘,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圆圆的大脸盘子上满是焦急惊慌。
“皇上,皇上,不好了”
魏行知转过头,面露疑虑的看着马不停蹄赶过来的李多宝,这太监从小跟在太子身旁长大,若没有紧急事件,是断不会如此惊慌失措的。
她垂着头,决定先走为上,“那臣先告退。”
正要起身,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两个字,“不必。”
万俟谦随意的将手中的狼毫搁在砚台上,目光淡漠的看着李多宝,“什么事儿,说。”
魏行知悄悄抬头,余光瞥见万俟谦那倏然间恢复的冷肃神色,心神一顿。每每有其他人在时,皇帝才像是个皇帝,而与她相处时却平易近人。
李多宝跪在桌案前,额头冷汗连连,“皇上,太后不好了,半个时辰前太后突然晕过去了,芳若姑姑请了太医才来禀报。”
万俟谦面无表情,有条不紊的站起来,“魏卿,随朕去看看吧。”
魏行知挑眉,他老娘晕过去,叫她一个外臣去看什么皇室中的事她是半点都不想参与,也不想知道这些个弯弯绕绕的。
但是皇帝陛下都发了话,她不去也得去。
万俟谦走至门口,半天都没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便忽而回身,“还不跟上”
魏行知走在他身后,目光闪烁,他怎么一点都不像自己亲娘快不行了的样子
还没进去慈宁宫,就闻到里面透出来的一股子浓重的怪味儿,混着莫名的花香,令人觉得心神不宁。
万俟谦和魏行知具是眉头一皱,一个年纪不小的宫女站在殿外头,瞧见万俟谦后先是恭敬行了一礼,而后看见随行的魏行知,神色诧异了一瞬。
李多宝凑上前慌忙问,“芳若姑姑,太后到底怎么样了方才来通报的人说的极为严重,奴才都要吓死了。”
芳若眉头紧皱,垂着头回道,“太后的身子自打先皇去了后,便一直不大好,原本有药滋补着,倒也没什么大碍,但是今日晌午也不知怎么了,用膳的时候突然就晕过去了,叫了太医还在里面给太后施针。”
万俟谦淡淡的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进了寝殿。
魏行知在芳若身旁停下,“殿里点的是什么香”
芳若眸光微凝,朝魏行知屈了屈膝,“回大人,太后娘娘素来不爱熏香,殿中这味道是药味,太后嫌难闻,便叫人抱了许多花过来,遮掩一二。”
“嗯。”
魏行知进去时,太医已经施完针出来,跪在万俟谦的身前禀报,“太后病情十分不稳定,今日这一晕倒,是愁思过甚所致,不过皇上,太后的时间或许也所剩无多了。”
“是皇上来了吗让他进来见哀家。”
里面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万俟谦斜眸看向魏行知。
魏行知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用口型说了个字,“我”这不太好吧你娘点名要见的人是你,拉着她这个外臣进去做什么。
“咳咳”里面急喘的咳嗽声落入耳中,万俟谦只是眉头微蹙,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面部表情,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太后如今也不过三十多岁,原先是南枭文臣世家年家的嫡长女,后来年家经贾丞相谋逆一事,便辞官归隐,不问俗世。可这不代表,年家就在南枭除名了。
先皇活下来的儿子一共有六个,其中两个都是如今的太后所生,嫡长子也就是当今皇帝,嫡六子如今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其他几个儿子,都被太后借着先皇之死平反逆贼后,发配了出去。
说来,这个太后也是个有手腕的,否则也不会护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路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魏行知悄然打量着在床榻上斜靠着的妇人,三十七八的年岁,面容还算保养得当,但因着病魔的蹉跎,脸上已经没有光泽,甚至深陷的双眼显得平白苍老了几岁,曾经乌黑秀丽的头发也变得干燥发灰。
文臣世家出来的女子身上向来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书卷气息,但在这个太后身上,魏行知只看到了隐藏在那沉静皮囊下浓重的戾气。
许是在皇后的位置上待了太多年,雍容高贵的同时也像刽子手中的刀,藏着锐利的锋芒。
万俟谦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有意无意的跟太后保持着距离。
“母后。”
听到万俟谦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太后精神萎靡的半睁开眸子,怔怔的看着万俟谦的脸庞。
半晌,她才轻轻扯动唇角,“谦儿”
明明是温柔至极的声音,却无端让魏行知察觉出沉闷感。
“哀家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