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着远处走来,一瘸一拐。
雨越下越大了。尖刺那样戳下来。
空旷的郊外废墟里,只有一个地方亮着光,指引着迷途的羔羊。
“嘭”
正窝在沙发里的宗澜被这一声惊动。
他回头一看,满是水雾的玻璃门上多出了一个血手印。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普通人看到这幕可能直接就被吓得魂飞魄散,然而宗澜却是满心满眼的欢喜,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什么,来生意了
这可是七天来头一遭啊不枉他前两天拎着兑水的胶,把整个城中村电线杆贴了一遍手写小广告。
看来还是有用的。
出去的时候,宗澜还没忘拿起挂在一旁的白大褂,迅速扣好纽扣,满脸热切,以最得体的笑容推开玻璃门。
“您好,请问你们有病吗”
站在门口的耿宁萌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视线锐利地扫过里面这位明显刚刚穿上白大褂,双眼放光,看起来格外愉悦的年轻医生。
一道闪电划过,愈发显得他身形瘦削,笑容诡异。
是普通人,还是异变者
借着衣物遮挡,女人攥着匕首的手瞬间绷紧。
下一秒,在腕表提示周围并没有异变者后,耿宁萌松了口气。
“您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看这位浑身是血的小姐没反应,宗澜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凭借着这几天狂补,囫囵吞枣般背诵的医学知识,他也能看得出这两人受伤极重,其中一个陷入昏迷的人更是翻起白眼,呼吸起伏微弱。
是再不得到有效救治,恐怕再过不久就会归西的程度。
虽然自己开的是诊所,但精神病诊所和普通诊所还是有差距的。
因为没有着手实战过,宗澜稍微有些犯难。
确定了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后,耿宁萌这才从雨幕中踏了出来。
“麻烦了。”年轻女子声音沙哑“我没有事,都是他的血,他中弹了,需要尽快进行手术。这里有紧急医疗设备吗”
“往这里来,把他放到手术台上。”
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见死不救。
宗澜想帮忙搭把手,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而是直截了当的把人扛了进来。
他摸了摸鼻子“稍等,我去准备手术器械。”
看着白大褂远去的身影,耿宁萌始终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几许。
然而并不是完全放松。
她的视线如同鹰隼般扫过这间简陋的诊所,不放过任何一寸。
一间精神病诊所。
事实上,要不是走投无路,耿宁萌也不会选择踏进这里。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发现,手术台和客厅只隔了一道破烂的卷帘门,里面陈列的家具电器都十分老旧。
特别是电视机,甚至还是十几年前的淘汰款。
首先,这个无菌环境就不能保证。
紧急情况,可以理解,不能要求太多。
刚才那位年轻医生离去的地方,似乎是一道幽深的楼梯,不知道通往哪里,路上乌漆嘛黑没个灯。很像上个世纪那种老式筒子楼建筑。随时可以架上一台摄像机拍摄老楼惊魂。
不远处的水槽,没来得及洗的盘子斜斜放着。
昏暗的灯光打下来,似乎有猩红色的阴影在涌动。
瞥见那里时,耿宁萌如临大敌,如同猫般轻盈地闪了过去,用指腹沾染上面触目惊心的液体。
“”
半晌后,她陷入沉默。
这粘稠的感觉是番茄酱,不是血。
“不过是一次任务失败,就最基本的辨别能力都失去了吗”
耿宁萌在心里默默反省,又迅速回到原地站好。
确定了这间充满疑点的诊所里暂且没有威胁后,她回到了手术台旁,按下了自己的耳麦。
“呼叫总部,我是c组组长耿宁萌。”
“针对剥皮教会的任务执行失败,任务进行到第二阶段忽然遭遇伏击追杀,组内成员走散,数位成员当场战死,下落不明。”
看着手术台上浑身是血,处于深度昏迷的人,她深吸一口气“目前四号队员和我在一起,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耿宁萌声音干哑,如同砂砾划过纸面“他已经快要停止呼吸了”
她心里清楚,从江州基地市中央的收容中心到这里,即使动用直升飞机,也需要几十分钟。一来一回,恐怕四号根本坚持不住。
正因如此,她才会死马当作活马医,闯进精神病院。
这么大规模的出血,要不是异变者身体素质好,恐怕逃到一半就得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听着狂暴的雨声里,耿宁萌深吸一口气。
“我已经找到临时医疗环境,准备施展治疗。卫星定位上有具体位置,请求总部给予快速支援,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