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顷刻间被骆颂燃这个动作打乱。
只见骆颂燃低头咬住左手手套的粘合处,撕拉一声把手套打开,用嘴把手套摘了下来。他用右手接住了手套,而后抬眸看向段亦舟,轻轻勾唇,朝他抬了抬左手,再垂下眸,在左手无名指落下一吻。
无名指原本戴着求婚的戒指已经被摘下,此时的无名指是没有戒指的。
这一吻像是一种期待。
这一吻也重重落在了段亦舟的心尖上。
骆颂燃放下手,目光越过车顶对上段亦舟炙热的视线,他笑着说“哥哥,我比较懒,还是想让你上我,加油啊。”
说完弯腰坐上车。
段亦舟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浑身发烫,肾上腺素已经升至头顶,这段时间苦练的技能,一百八十度的甩尾和倒车他已经会,还有那百分之一他赌骆颂燃会停下的概率,就是死亡之吻。
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之吻。
观众席上的大爸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感慨“老婆,当年我们还是保守了啊。”说着拍了拍老婆的大腿。
“那你也来一次”爸爸似笑非笑问。
大爸沉默两秒,最后干笑“我怕死,算了吧。”说完抱住老婆的肩膀,看着儿子紧张又刺激的婚宴前比赛。
嗡
属于赛车发动引擎强劲的轰鸣声在跑道上响起。
站在举着绿旗的大哥看着蓄势待发的两辆车,不知道想到什么,重重叹了声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ed灯光提示发车信号亮起的瞬间,绿旗也在这个瞬间挥下。
黑红色的赛车与蓝白色的赛车几乎同时发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出,轰鸣声响彻山间,车速不算快,但也有两百迈的速度,主要是约定好了不许太快,担心危险。
但在观众席上看这个速度已经是很快,不由得提心吊胆的速度。
骆颂燃扶着方向盘,时刻关注着后方的车,他隐约感觉到段亦舟是不敢开太快,也可能是有点紧张,尽管只是娱乐跑个五十二圈,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但又不想放水放得太明显,只能保持着跟段亦舟差不多速度,然后在弯道的时候意思意思超个车,跑到直线再降速,稍微不要跟段亦舟拉开太长的距离。
在他眼里,段亦舟的车速跟龟速无疑。
因此在亲朋好友眼里,是连跑个车都是你贴贴我贴贴,倒也没有了那种危险运动的紧张感,就是吃了一路的狗粮。
直到最后一圈,骆颂燃发现段亦舟有要加速的迹象,于是他刻意在最后半圈的弯道放慢速度,果不其然,这弯道一个加速一个减速,直接让段亦舟超过了他。
眼见着段亦舟就要跑完,他头盔下露出笑,好吧,让一让段亦舟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直到看见段亦舟冲线觉得差不多,准备一脚踩下油门加速。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段亦舟在过线的瞬间,车身一百八十度摆尾转向他,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粉尘与星火,包裹住蓝白色的车身,而车头正好转向的就是他的方向。
他瞳孔猛地一缩,疯狂打着方向盘左右摇摆降低自己的速度,最后猛地踩下刹车。
两辆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踩下的刹车,毫秒之差,掀起的烟雾与星火笼罩半个车身,却遮挡不住两个车头近在咫尺的距离。
还差一点。
骆颂燃的目光穿透头盔,愕然的望向车那头,隔着两辆车的玻璃,他对上了那道足以穿透玻璃炙热深情的目光。
下一秒,车头被对方车头轻轻碰上。
几乎毫发无损的轻触。
是来自车头温柔的亲吻。
是来自赛车场上至死不渝的浪漫,死亡之吻。
这一刹那,他攥紧方向盘,深呼吸着,胸膛处疯狂跳动撞击胸口的心跳几乎要跃出喉间,几乎麻痹理智的紧张和兴奋让他短暂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然后他看见段亦舟将车打偏,缓缓向他身旁驶来。
几乎是感应到段亦舟想要做什么,他摁下了车窗。
两辆车的车窗不约而同缓缓降下,目光相对的瞬间,胸膛处的心跳更加的雀跃,是后怕,是庆幸,但更多的是兴奋。
骆颂燃笑哭了,他呼吸不定,对上段亦舟的目光,哽咽道“你疯了吗”
“宝宝,刺激吗”段亦舟笑问。
“你吓死我了。”骆颂燃摘下头盔捂脸哭出声,那种头皮发麻的炸裂感还在蔓延,现在他是全身发软。
随即他感觉到阴影略过眼前,怔了怔,抬起头,径直撞入这男人深情温柔的双眸中。
只见段亦舟已经脱下头盔,额前的发丝被汗浸湿,尽数梳起,凌乱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野性,他将身体探出车窗,抚上骆颂燃的车顶,俯首凝视着他。
两辆车的距离有一个人的距离,很近。
此时这样的距离被段亦舟直接缩短到亲密无间,比刚才的死亡之吻来得更让骆颂燃心脏发麻。
“宝宝,谢谢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