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不能痊愈,还须找个清静之所方行。”
虞可娉沉吟道“要开药方,一般的小集镇药材不全,定然不行,大哥,我想到了一处,扬州辖下有个吴县,县上有一座客栈叫做鲜闲居,那里暗含密室,若在此疗伤,最合适不过,大哥可还记得么”
娄之英听她提起吴县,如何会不记得当初两人分别从临安北上,在江北的山林中偶遇,及后共赴吴县榻在鲜闲居,便是在那里结识了叶聪叶明兄弟,脑海中想起那对活宝,心中不禁莞尔,道“吴县离这不远么那里的密室已被店家知晓了,只怕没得清静了罢。”
虞可娉道“我没传授给店家解开机关之法,料来他们也无从探究,实情如何,咱们去看一看便知。只是这般冒然过去容易暴露行踪,须得到前面集子上改扮一番。”
娄之英说了这好一阵子话,气力有些不支,虞可娉扶他上了马背,二人缓缓而行,到了傍晚,终于来到一处集镇。虞可娉去铺子买了鹅毛、面粉、石膏、胭脂等物,先给自己隆高额头、粘上胡须,扮作了一个矮小老者,娄之英见了她的模样,想起那日大雨荒庙,她化作灰头土脸的糙汉吴三,连夏侯南、华鹏这等老江湖也都骗过了,更将什么百胜刀王莫有真耍的团团转,虽还在病中,也不禁忍俊失笑。虞可娉怕他重伤之下露出破绽,不敢给他多加改扮,只用胭脂混着炉灰抹黑了脸,让人一眼难辨真容也就行了。二人易装得当,尽管天色已黑,却不敢停留于此,仍催马向西北而行,娄之英体弱气短,虞可娉让他横在马背上歇息,自己下来牵着缰绳,就这么走走停停,天光大亮时,终于驶到了吴县。
彼时腊月及半,年关将至,鲜闲居前脸儿酒楼门庭若市,后头客栈却没几个商客入住,虞可娉取出五张金叶子,点明要包下西首第三间雅房,先预付两个月的店钱,掌柜见她出手阔绰,自是满脸赔笑,前后招呼,等进了客房,虞可娉道“店家,我爷俩最不喜热闹,从今日起,饮茶吃饭、洗脸漱口,一切都无需店里操劳,你哪个伙计多问一句,便扣一两银子,可明白了么”
掌柜一吐舌头,暗暗咒骂这两人霸道,刚想问若多说了几句话,店里难道还要倒找给你钱总算生生把这话咽了回去,免了扣银之灾,一口答应下来,仍赔着笑脸去了。
娄之英听她说话一副老者口吻,不禁笑道“娉妹,你粘这一把胡子,又说跟我是爷俩,可是把我当做儿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