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也杀伐果决,怎地到我这里,突然发起善心来了何况若是救人,缘何不能一早便说又何必巴巴跑到北国来,赶往中都”
她接连几问,处处指明要害,直问的阿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虞可娉站起身道“既然无法讲说明白,那勿怪小女不能奉陪,我这便要去了。前日在树林中你曾答应,我若要走你不得阻拦,你是成名剑侠、气圣高徒,不可说话不算,咱们后会有期。”将凳子一推,便要转身离去。
阿兀把心一横,道“姑娘且慢在下说要救人实是出于挚诚,并无半句谎话。我知此事于理不合,是以没打招呼便用强带你北上,路上也不敢以实情相告。姑娘既然问起,大丈夫敢想敢为,那也没什么隐藏,先前恩师曾将荒野破庙的见闻讲与我听,说你揭破穿墙案妙推如神,又全力周旋保了船帮帮主夏侯南性命,指明恩师若将他杀了,我未免会抱憾终生,那时我听了便思之神往,大有惺惺之感,及后亲见了你,却不慎将你误伤,令我好生愧疚。虞姑娘,实不相瞒,自那次起,我便对你一见倾心,后来又听了你许多断案的事迹,对你的伤势更增挂怀,几番寻你都不见踪影。那日你们在狸子坞中了菠莲宗圈套,我碍于不便未能立时相救,此后你们又自行逃了,直到前日在梁胡庄才再度相遇,我见机不可失,这才用强将你掳来,一心只想助你疗伤,并无他意。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可没半句谎话。”
虞可娉虽常在江湖上走动,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但听他当面向自己吐露倾慕之情,仍着实吓了一跳,脸上登时红了起来,明明想要夺门而逃,可双腿却不听使唤,一步也迈不出去。
阿兀看出她脸现恐惧,忙正色道“虞姑娘,我阿兀行端走正,并非浪荡之徒,对你虽有垂青之心,却没非分之想,我带你北上,实因这伤症全天下只有恩师一人能治,这次赶往中都,也是和此事有关。这一路我不敢与你多说只言片语,就是怕你误会生出戒心。我在北方长大,不懂你们南国礼节,若说的不对,还请你见谅,你若仍不放心,大可在此地请几个丫鬟婢女服侍左右,从今日起,我不再和你多说一句,你的伤症,却不能再多耽搁了。”
虞可娉初听他吐露心迹时心中一阵阵发毛,脑中更是空白一片,此刻略微回过神来,心绪稍稍平定,暗忖此人若要非礼,将自己掠来的第一天便能做了,可这一路上他始终规规矩矩,分明是个守礼君子,眼下表白心声,一则是情势所逼,须说实话,二则也因他出身蛮夷,不得儒家教化,在男女情愫上不懂遮掩,是以尽管仍心有余悸,但已不如先前那般忐忑,定了定神,道“我信你不是无耻放浪之辈,只是你我不过萍水相逢见过几面,倾慕垂青云云,小女愧不敢当,此话以后休再提了。”
阿兀拿得起放得下,此前只一心想给虞可娉治伤,其余并无多想,是以听了这话毫没在意,说道“一切但听得你,我已近痊愈,明日便可动身,两天后当到中都了。”
虞可娉道“且慢。我虽信你,但尚未答应和你前去疗伤。天下名医所在多有,又何必非得你师徒来医治”
阿兀长叹一声,道“虞姑娘,非是在下夸口,御气运息之术,天下间只怕无人能出恩师其右,本派的内劲独特霸道,莫说神医妙手,就是武圣剑圣、七大派掌门这些武林大宗师,也化不掉你体内的异气,我若再添二十年修为,或可勉强一试,但眼下只我恩师一人才能救你。”
虞可娉道“他如何相救”
阿兀道“以气逐气、以阳克阴,方能将你体内寒气化掉。”
虞可娉哈哈一笑,撇嘴道“我曾听闻令师脾气颇为特立独行,这以气逐气之法极其耗损功力,依他秉性,缘何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姑娘损伤自身”
阿兀道“姑娘客气了,恩师脾气岂是特立独行,可说是这个很是古怪了。恩师平素极少扶危救困,更遑论舍己救人,若这么干巴巴让他老人家治伤,定然不成。”
虞可娉警觉道“所以你要带我一同去中都求他,说你垂青于我,让他瞧在你的面上,务必救我一命”
阿兀苦笑道“恩师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他早年家中曾遭不测,亲人个个都身首异处,自此之后,对谁也不放在心上,我虽是唯一的亲传弟子,但他待我也没什么亲厚,断不会为我而损耗自身。何况这时恩师当在洛阳,并不是在中都。”
虞可娉奇道“那我们要去中都作甚”
阿兀道“到了便知分晓。非是我故意卖关子,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无十足把握定能办成,不如去到中都,边做边解释给你来听。”
虞可娉权衡利弊,虽不信亦不愿让黄逐流为自己疗伤,但对阿兀如何打动这位铁石心肠的气圣十分好奇,再则她前日写给娄之英的信笺中,曾指明会在中都等候相见,这阿兀明面上是金国特使刘车千的护卫,与他同行,或许能探听到卢轩的下落,那时二人汇合,再离了中都追讨仇人不迟,想到此处,便点头应允。
阿兀脸现喜色,道“好,明日便找丫鬟婢女来陪你,咱们一早动身赶路。”
虞可娉摆手道“我要婢女作甚咱们仍雇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