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心生愧疚,道“我,我不知她是,是她”
娄之英伸手搭向虞可娉的脉搏,只觉跳动并不微弱,只是比平常快了许多,知道她受伤虽重,却无性命之忧,心下稍感平息。阿兀向虞可娉端详了一会,心里愈发自责,见娄之英将这姑娘扶在怀中,突然涌出一股异样滋味,道“你你们”
娄之英悲伤稍减,猛然想起还有阿兀这个劲敌在侧,忙将虞可娉轻轻放下,站起提一口气,说道“我便再来领教兀兄高招”
阿兀奇道“你识得我我打伤了你的你的你的同伴,十分过意不去,今日你我之事,就此作罢,来日有缘咱们再见。”向西风驹的尸体看了一眼,转身向东而去。
娄之英心感错愕,适才他还要和自己拼命,现下不知为何竟自顾走了,但此刻也无暇顾及这些,蹲下身来,见虞可娉左肩肿起老大一块,这时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将她肩头衣服轻轻褪下,只见左肩黑红肿大的闪闪发亮,知道这一击没有打中要害,又被树枝隔着,力道并未受实,否则肩胛骨也要被打断了。娄之英忙将真气注入掌底,贴着虞可娉后心缓缓输入,过了一炷香时间,见她毫无起色,不由得焦躁起来。他心乱之下,忘了自己适才被阿兀打的内息不顺,一时三刻间未能复原,真力连平时的一半也没,这时又心急如焚,如何能够立即奏效他定了定神,又重新将真气输入,不过一盏茶功夫,虞可娉轻声咳嗽了数声,将喉内混血吐出,这才睁开眼睛,慢慢醒转过来。
娄之英大喜之下,竟乐极而泣,他自六岁时亲历双亲阵亡沙场后,就再也未掉过一滴眼泪,便是被波莲宗软禁祭坛、在潜山目睹黄逐流屠戮邵家时也没哭过,此时见虞可娉醒转,不知为何,却止不住落泪。虞可娉见他真情流露,也颇为感动,但身体虚弱之下,说不出半句话。娄之英道“你莫着急,先吃了药丸,缓一缓再说。”扶她坐起,将携带的药丸掰碎,用水囊助她服下。
两人在林中坐了半个时辰,虞可娉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娄之英问道“你吐纳几次,瞧瞧如何”虞可娉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左边胸口烦闷,呼吸起来十分吃力。”娄之英道“谢天谢地,瞧来没受到什么致命的重伤。那人便是黄逐流的徒弟阿兀,他深得气圣的真传,掌力浑厚无比,这一下幸亏有那根粗大树枝阻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仍然心有余悸。
虞可娉道“这人便是故意败于夏侯南的阿兀么瞧来他心肠不坏,他怎地不趁胜追击,是你将他打退了吗”
娄之英摇头道“我哪有这个本事,这人也确是奇怪,先前我掌打卢轩,误伤了他的宝马,他便要与我拼命。后来他打伤了你,忽地不再与我们为难,竟自行去了,的确令人费解。”
虞可娉道“我远远看着,觉得此人武功高强,怕你吃亏,便悄悄上树,欲在关键时刻祝你一臂之力,没成想弄巧成拙,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娄之英心下感动,叹道“娄某只不过是个父母双亡的贫家小子,你却是名门之后、千金之体,如何能叫你为我冒险,损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