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星辰,回道“出来了,此地应是冥山南面的飞凤山,再往南走几十里,就是飞凤镇。”
话音未落,他腰间传音玉青芒疾绽,他祭起传音玉。玉内传出好几段传音,有男有女,皆为他的同门,语气惊急,想来这几日与他失去联系,都在忧急他的安危,他便挨个回复过去,没有落下任何一个人。
过没多久,就有人传回音讯“谢天谢地,大师兄你总算有回音了,可急死我们了。我们这里一切皆好,冥山六洞已被攻下,诛杀冥山老魔三人,擒余孽十九人,其余低修遣散,师叔正带着我们涤清冥山魔气,现下已差不多了,再两日就可赶往飞凤镇与师兄会和。”
知道自己的同门安好,且已完成师门交托任务,萧留年面露笑意,温和地同那人说了两句,约定飞凤镇会和。
飞凤镇离此不远,萧留年不想耽搁,早点到凡人城镇,就能早点给云繁寻个舒适的落脚地,以便养伤。如此打算着,他召出石守,将云繁放在石守巨大的掌心上。
“我们去飞凤城。”简单一语,他带着石守朝南掠去。
只闻隆隆几声,石守捧着云繁拔地而起。
几十里的距离对修士来说,不过眨眼而已,云繁一个囫囵觉还没睡上,二人已至飞凤镇附近。因恐惊扰凡人,一行人离城三里便落下云头。
天色已晚,城中只剩寥寥灯火,夜风微凉,云繁披裹着素光缎半躺在石守掌中假寐,心里继续琢磨起自己身体吸纳萧留年仙力之事。
正百思不解之际,四周林风忽变,深沉夜色中传来两声听不真切的呼喊,她睁了眼。萧留年脚步已停,神识铺展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朦胧月光夜笼着不远处的密林,草木摇曳,似张牙舞爪的恶兽。黑黢黢的密林内不到半里的地方,有人慌乱地朝着林外奔逃,身后是道看不清真容的黑影,鬼魅般追着那人。
没跑几步,那人便绊到枯木摔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已经袭到身后的影子。
眼见那人将被黑影吞噬,却听“砰”地一声巨响,黑影似狠狠撞上无形之墙,惨叫一声被弹出数丈,青光陡现,笼在黑影头上,黑影原形顿明,竟是个身着华服却赤面獠牙的猴面妖物。
“何来妖物在此作祟”冷冽喝声从天而降,林外清浅月华之下,有人缓步而来,手拈金符,容色无双,似踏月而来的仙人,看得地上那人一怔。
远处青光如同笼子般罩在妖物头上,妖物不断怒撞青光,却屡屡被青光撞回原地,半步也踏不出去,只能发出愤怒嘶吼。
地上那人已然回神,面带惊恐地爬到萧留年脚边,拽住他的衣摆,颤声道“仙君救命”
那声音一出,虽带惊恐,却似黄莺出谷,极为动听,再看那人,她正仰起脸望着萧留年,巴掌大的小脸泛白,双眸噙泪,樱唇微抿,竟是个年约十七八的貌美女子,逃跑虽至簪斜鬓乱,却更生楚楚之态,惹人爱怜。
云繁已转个身侧躺石守掌中,手肘支头,唇边慢慢勾出笑来。
猴面狐,通人语,擅幻术,常幻化人形潜入凡间猎食,
不过,她并不关心这只妖物,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女人身上。
“仙君救命那妖怪要吃我”女人嘤嘤啜泣地,攥紧萧留年衣摆,身体微倾,薄纱衣襟无知觉滑落,香肩半露,几缕乱发落在雪肤之上,可怜之余,又现香嫩。
这般我见犹怜的少女,很少有男人能抗拒。
萧留年却没低头,俊面覆霜,只盯着猴面狐,手中疾速掐诀,罩在猴面狐身上的青光渐渐收拢,很快便化作青珠,将猴面狐困于其间,飞回他掌中。
“姑娘请起。”他这才垂眸,语气依旧无波澜,“你怎会深夜被妖物追逐在此”
少女微喘,芳魂稍定,颤道“仙君有所不知,奴乃是飞凤镇人士。半年前镇上搬来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家主是位公子,恰逢我父母替我寻亲事,见他生得仪表堂堂,谈吐风雅,就将我许配于他,婚期就定在昨日。怎想拜过天地,洞房之际,他将我带到此地,露出原形,说要夺我之阴,食我之肉,我趁他不备逃出仙君若是不信,此地往北约一里路的山坳里,便是他的藏身洞,我”
她说着说着,眼中垂泪,目光却凝在他腰间所缀玉佩上。
云繁跟着看了眼,他腰间所悬乃是传音玉,玉上雕的是浮云沧海浮沧的宗门徽记。
萧留年仍未出手扶她,“我并非不信你,只是问明事情原由。你既是飞凤镇人,我送你回家。”
哪想少女听了此言,却哭得更伤心,梨花带雨一般。
“仙君,奴奴归不得家家中亲族、镇上百姓亲见我已嫁予妖物为妻,纵我未被妖物染指,可”
“姑娘,既是妖物作祟,你也是受害之人,说明原委便好。”萧留年劝道。
“仙君,人言可畏,就算爹娘不弃,我与妖物拜过天地,又相处了一夜,如何说得清楚。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她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萧留年眉头紧蹙,神情比对付祸蚺时还要严肃,只道“姑娘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