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十多万人也不会死,怎么样,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是救世主”
丁进脸色煞白。
苏摇铃的声音突然出现“别听他放屁,就算是你杀了他,他也会找到另一个污染更严重的躯体,继续污染,那四十万人早就被他复制了,你的师弟只是躯体更加强大,更适合被他反复复制而已,俗话说得好,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创死别人,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看g就很好贯彻了这一点,他宁愿发疯把你创死,也不愿意想想,这四十万人是被谁逼得同类互食的。”
g看向苏摇铃,“你早就知道他是棋眼了。”
怪不得之前不仅派怪物保护丁进,还特意给他留了卷轴。
苏摇铃“废话,丁进的师父已经帮我二选一了,既然你不是棋眼,那棋眼不就是丁进”
丁进的师父不是分不清谁是棋眼,而是两个人都可能是棋眼。
棋眼,是棋子之中被围吃之后的空白处,那些空处,无论是谁,都无法再次落子。
也就是说,棋眼附近必须有对面棋子的包围圈,而被包围吃掉之后,才会形成一个无法落子的空白。
丁进和郑季,正是这样的两片棋盘。
在棋手落子之前,谁也不知道哪里会成为被围圈出来的棋眼。
黑棋最终下在了“郑季”身上,而这会让“丁进”成为被围吃后无法被再次“污染”的空白棋眼。
苏摇铃一直在想,棋眼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布道者这么重要的棋子,在生命的最后做的事情,是抚养这两人长大。
布道者的身体也会被污染,也会被复制,而且复制的强度更大,郑季吃了他师父,就是为了获取布道者体内复制的自己的生命程序,但布道者总归是寿命将尽的身体,比不得郑季丁进这两个年轻的容器更好用。
他们两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当一个人成为污染的容器时,另一个人就会成为无法被污染的纯白“棋眼”。
郑季是如何成为容器的,谁替谁做了选择
这个答案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所有人的身体里都有它的程序片段,除了棋眼。
一旦g被逼到最后的底部,它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启动这些程序,虽然效果未知,但苏摇铃知道,决不能小看这些程序。
果然,这致命的三分钟,如果没有丁进,如果丁进没来,如果他来了,依然狠不下心去杀人,那最后的赢家就是g。
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死。
无数绚丽的彩光像是血管一样,从g的心脏处流向天地。
他在向所有人归还他夺走的一切“命”。
终于,这绚烂的光彩消失了。
g的程序片段开始消散。
丁进松开手,踉跄着后退,看着那把师父给他的匕首,渐渐和那些彩光一起消失。
从此万物之中,被无形的手操纵命运的禁锢消失了。
他们不再是容器,也不会成为傀儡。
g的面容开始疯狂加速变化。
有开店的老板,有刚成年的少男少女,有年迈的老者,有丁进的师父,有郑红
这些面容疯狂交替转换,终于变成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但即便是没了脸,这具声音最后的声音,却是丁进无比熟悉的声音。
“师兄,你知道吗”
丁进“什么”
“我曾告诉过你的。”
丁进沉默片刻,问,“我们为何在这”
“不,”
面前的人淡然一笑,化作世界尘埃。
“面凉了再吃,就不好吃了。”
“”
“师兄,我们为何会在这里”
“这还不简单,因为我们住这儿。”
“那我们为何不住在别处。”
“废话,师父每个月替人占卜,就赚那么几个钱,要能有钱住别的地方,谁愿意住这漏风破屋。”
我在这儿,是因为万物归一需要一个执行者。
你在这儿,是因为一盘棋里,有围者,就有被围者。
就像是有光的地方,自然就会有黑暗。
而他们正相反,有黑暗能企及的地方,从而才有了黑暗无法企及的地方。
“我们的命,都不是我们选的,而是早被别人选好的。”
下棋的人在此处落子,我们便在此处。
“”
“慢点,”
“你们父母呢。”
“变冷了。”
“阿父打仗去了,阿母睡着了。”
“以后你们跟着我吧,你叫什么。”
“丁进。”
“你呢。”
“郑,郑”
“我以前收养过两个孩子,算上丁进,你该排行第四,就叫郑季吧。”
“是,师父。”
“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