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擦完某个放置在阴暗走廊角落的镜子,低头换洗帕子时,镜子的他并没有一起低头
而是看着镜子外的他,露出了僵硬而诡异的微笑。
等他再次抬头时,镜子里的异样已经消失了。
孙老七擦拭镜子的时间是下午四点。
虽然是下午,但天空阴云密布,日光照不下来,空气也很沉闷。
黄三郎和孙老七是“踩点”,玩家们则是在小心地寻找着线索。
偶尔会碰到春斜和冬去,但两人的脸上都没有过多表情,那双骇人的眼睛属于乍一看见都会把人吓得半死的恐怖,也就没人敢直视她们。
除了苏摇铃。
苏摇铃不仅直视她们,还和她们聊天。
因为她没有任何活要干。
春斜在喂鸡,苏摇铃跟在后面,伸长了脖子,看那两只被拴在鸡笼里,关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双目也被戳瞎的鸡,“这鸡为什么是瞎的。”
春斜已经习惯了她的骚扰“我又看不见,我怎么知道它是瞎的。”
“这鸡为什么要拴起来,关在这儿。”
“不栓起来,跑了怎么办”
苏摇铃上下打量那两只鸡。
这可不是防止鸡跑了的栓法。
粗壮的绳索穿过鸡的双腿,翅膀,脖子,将其死死拴在笼子里,在加上只剩下疤痕的眼睛,让这两只鸡看起来格外恐怖。
苏摇铃说“你说这鸡的眼睛是生下来就是瞎的,还是被人弄瞎的。”
春斜“我说了,我看不见。”
苏摇铃摇摇头,“若是生下来就是瞎子,那眼睛的模样不大像是这样,结疤,说明有伤口,既然有伤口,就可能是后天瞎的。”
春斜喂完了,站起来转过身,正对着苏摇铃“你想说什么”
春斜和冬去的眼睛,那丑陋扭曲的疤痕和血疤,就像是伤口愈合后的痕迹。
而且是极其恐怖的伤口。
她们,真的是生来就是瞎的吗
苏摇铃说,“我想说,我有点饿了,什么时候吃晚饭。”
春斜“”
到底你是打工人还是我是
饭来张口可还行。
反向打工是吧,什么都不干,还要等吃饭,还要拿工钱。
春斜喊了一声,“冬去,让他们准备饭菜。”
冬去在外面应了一声。
春斜出门的时候,朝着身后的苏摇铃说了一句冷冷的话,“做好今晚的工,还有,别再跟着我。”
苏摇铃跟了她一天,确实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她开始在刘宅散步,用了一小时的时间把这儿的布局都摸清楚了。
昨晚777去的地方,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侧院。
也就是春斜万般叮嘱,千万不能去的,带井的侧院。
门口的铜镜光洁发亮,显然孙老七已经擦拭过了,这镜子和院门成九十度,任何人要进入院子,影子都会出现在镜子里。
苏摇铃上前,发现院门上锁了。
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一个锁而已。
她抬脚就把门直接踹开,跨进了侧院。
这是一个小院子。
天色已经开始暗沉下来,院子里杂草丛生,就像是无人打理,角落里有一口井,井身苍白冰冷。
地上没有昨晚的火盆,但能从杂草缝隙里依稀看见一些纸灰。
苏摇铃看着那口井,总觉得那井里有什么东西。
四周安静的可怕。
忽然,身后的门发出了响声。
她骤然转头,却什么人也没看见,倒是院门在摇摇晃晃,似乎刚被什么人碰过。
苏摇铃开始往回走,走到镜子面前时,身后的院门砰的关上,一个有些冰冷和不悦的声音响起。
“我说过了,你们不允许进入这里。”
苏摇铃转头,春斜就站在她身后,苍白的脸,满是血疤的眼皮死死封住眼睛。
两人的影子落在铜镜里。
苏摇铃笑了声,“你让我别跟着你,结果你却跟着我,这算什么说法”
春斜捡起地上被踹坏的锁,脸色微变,随后才道,“下不为例。”
随后,她重新将院门锁起来,督促着苏摇铃赶快离开。
苏摇铃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总觉得镜子里的画面看起来有些怪异,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阴沉的天空,有几只黑色的乌鸦飞过,沉闷,压抑,令人踹不过气。
大片大片的雨水忽然落在地上,紧跟着,就是密密麻麻的雨,将地面打湿。
这雨下的很快。
春斜说“你在看什么。”
苏摇铃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你”
春斜没说话,但她的心里却惊骇万分。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