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营地,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陆恣晕、小憩了不止十分钟,醒来后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神色自若地问“依苹呢”
时星微默然一瞬“林子里玩去了。”
陆恣起身拎起包,“回吧。”
此刻的营地早已恢复了平静,而且不少人也都回来了。
邱桐见了他俩就操心地问“你们上哪儿去了,消失这么久,我还说来找你们,王昭不让。”
他回来得晚了两天,并不知道时星微分化的事。
“上厕所。”时星微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解释,他感激地看了眼王昭,又问,“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王昭短短时间已经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勾了下唇道,“那oga发情来得有点猛,一管抑制剂不够,幸好她男朋友就在身边,两人现在还待在帐篷里。”
时星微愣了愣,心情突然被蒙上了一层浅淡的灰,坐下后闷闷不想说话。
王昭只当他累了,陆恣却拿了盒苹果味的果乳给他“接受一下贿赂。”
时星微抬眼“干吗”
陆恣“通缉令传我。”
时星微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陆恣是指之前那张照片,他一时惊讶“你这都能认领”,一时又很想笑,表情数度变化,最终还是笑了出来“那你先交代交代都犯了什么事”
“抢劫。”陆恣直视着他的目光,噙着笑补充,“未遂。”
时星微挑眉“判了多少年”
陆恣收回了眼,唇角依然维持着上翘的弧度,但又蕴含了些许不同的意义。
“终身监禁。”
中午在桃林里野炊,风景温柔依旧,唯一的遗憾就是人太多了。
时星微听着隔壁营地小孩尖细的笑声,以及家长的呵斥,甚至同桌其他人大声的说笑,不由想起了那句名言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好在午餐结束,他们就要从锡阳山离开。原本时星微想直接回学校,但当陆恣问他“你不想去看看依苹的亲戚吗”,他又蠢蠢欲动了。
因此,在询问过室友的意见后,他们便继续和摄影社组队,一块儿出发去了动物园。
大概往回坐了三四站地铁,郊区动物园便到了,园里的动物种类虽然不比江动齐全,但胜在更容易亲近,周末人流量也不低。
入园后,时星微第一时间当时是想去小熊猫馆,可欧阳莱和邱桐都想去划船喂鸭子,王昭在双方之间犹豫,与陆恣对视一秒后,他选择了划船。
“鸭子有什么好喂的,”等室友都走远了,时星微还在遗憾,“小熊猫多可爱”
陆恣隐隐嗅到一股“别家小孩哪有我家好”的酸气,薄唇掀了掀,“你不召唤依苹一块儿”
“召了,没睬我。”时星微展开地图,想了想说,“这两天叫它都不理人,估计不太喜欢依苹这个名字。”
陆恣懒懒道“那你换个。”
“换什么”时星微研究着地图,一心两用道,“依依、苹儿”
陆恣沉默一瞬,“你有没有想过,它或许不是女孩子。”
时星微怔了怔,量子兽好像没有性别吧
他想召唤小熊猫出来确认,可惜一直到了馆内,小熊猫依然矜持地不肯露面。
绿植密布的园子里共有五只小熊猫,三只已经成年了,另两只体型和跟依苹差不多,都是又胖又圆,毛也更炸一点。
园内有不少木头搭建的爬架,一只小熊猫幼崽趴在爬架角落,另一只摇摇晃晃地走在由两根圆木拼成的独木桥上,期间好几次踩空,总叫人担心它会摔下来。
“妈妈,小能苗好可爱”旁边五六岁大的女孩小声惊叹。
“是小熊猫。”年轻的母亲温柔浅笑,指着一棵树道,“那只叫亚亚,在吃竹叶的叫闹闹,下面这只走来走去的叫豆包。”
“那还有一只呢”女孩指向独木桥上的幼崽。
母亲看了眼玻璃格挡上贴着的展示牌,“它只有三个月大,是个小男孩,叫做贝贝。”
时星微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了,他和陆恣对视一眼,都升起了同样的猜测。
“依苹”他盯着爬架上那只小熊猫,试探地叫了声。
小熊猫扫了扫尾巴,拿爪子覆住脑袋。
时星微“”
不怪他第一眼没认出来,小熊猫幼崽都长得很相似,而且他也没想到依苹悄无声息就混了进去,并且伪装得跟土著一样。
“你出来”
见小熊猫依然不理他,时星微循循善诱“你出来,我给你改个名字。”
小熊猫耳朵动了动,终于勉为其难地爬起来。
路过独木桥时,叫贝贝的幼崽此时也滑了下来,与依苹狭路相逢。
时星微本以为贝贝看不见,哪知它收回了迈出的一条腿,突然像触电似的摔了个四脚朝天,也把依苹吓得原地一跳,两只幼崽同时发出了猪叫二重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