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
“我、我鼻子痒。”时星微找了个拙劣的借口,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
陆恣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继续把话说完“你怕什么”
时星微面露不解。
“怕我标记你,还是怕我趁机对你做什么”
“当然不是”
时星微可不认为自己对陆恣有多少吸引力,在他认知里,陆恣甚至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带有情欲的想法倒不是陆恣给人的感觉性冷淡,而是他觉得对方谁也看不上。
“那为什么不联系我”陆恣问。
“韩医生说忍一忍没什么”
见陆恣微微抬起眉梢,时星微顿时有些说不下去。可他也不算在撒谎,韩医生确实这么说过,只是需要加上一个限制,一两次。
所以发作时,他想着忍过这次就好,下一次抑制剂应该能用了,哪知道出了意外。
“我不想总是麻烦你。”时星微低声道。
“是不想麻烦我,还是不想变得和裴荣一样”
尽管陆恣的语气不带丝毫攻击性,但时星微依然感觉被冒犯,仿佛心底的秘密被窥视,自己每一个想法都无所遁形。
他避开陆恣的眼睛,神情淡了下来。
陆恣不疾不徐地问“不高兴了”
时星微“没有。”
话音才落,陆恣就感觉手背被挠了下,他低下头,看见虎口处多了条浅白的挠痕,而始作俑者正举着一只爪子,看样子还想再给他一下。
陆恣沉默片刻,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有没有发现”
时星微斜了斜眼珠子。
陆恣却不说话了,目光紧锁住他,同时挠了挠小熊猫的下巴。
熟悉的电流感再次涌来,时星微忍住了呻吟,却难以自控地打了个哆嗦。
他的反应自然落入了陆恣眼中,后者轻蹙着眉,笃定中又带有几分困惑,“我感觉这只小熊猫和你的心理情绪以及生理感知,似乎是相通的”
时星微先是一副“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随即想到了前几次的状况,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
“不可能”
他色厉内荏地否认,却见小熊猫先是冲陆恣点了点头,在听见他的话后又赶紧摇头。
“还能听懂我们说话。”陆恣平静地补了一刀。
时星微“”
时星微宛如被雷劈了。
幻觉
别开玩笑了
“不如试验一下”陆恣尝试着提议。
时星微魂不守舍,下意识道“试什么”
陆恣打量着小熊猫,像是在考虑要从哪里下手,“它应该有几处比较敏感”
“不要”
时星微仿佛被踩了尾巴,乏力的身体也突然间血气充足,他一把抢过小熊猫,粗鲁地塞进了被子里。
陆恣“”
“你想闷死它”陆恣挑了下眉,又笑了,“应该闷不死。”
时星微咬住唇,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担心一不注意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毕竟”陆恣拖长了调子,“它还挺喜欢往我怀里钻。”
这话其实没什么问题,但因为陆恣刚点出了小熊猫的不同寻常,落在时星微耳朵里,就有一种被内涵的不自在,想反驳又觉得此地无银。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情绪起伏太大,腺体又尖锐地刺痛了一下。
但疼痛尚未蔓延开,他便感觉后颈一暖。
陆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一只手不轻不重地覆在他腺体上。
时星微的肩膀慢慢放松,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aha的抚慰有多么治愈即便只是简单的触碰,都像是圣光魔法的咒语。
“时星微,我发现你有一些错误认知。”陆恣的声音从旁响起。
时星微回神,微微偏过头。
“第一,天性不是原罪。”
“第二,假性发情是一种病,你是在治病。”
听陆恣又回归了正题,时星微却没有最初那么抵触了,他小声说“又是天性又是病,不矛盾吗”
“oga发情周期一般很稳定,不会像你这么随机。”陆恣正色道,“你今天之所以反应严重,是因为发作间隔太短,韩医生也没想到你会不声不响地硬扛,所以事前没提醒你。”
时星微垂下眼,有些心虚。
“而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分,是人有抵抗天性的意识。”
陆恣从来都认为爱和欲可以分开,任何人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下,都有可能对旁人产生欲念。
但“欲”可以克服忠诚、道德、信仰和责任,这些自我意识构建的精神壁垒,甚至连酷刑与死亡都无法攻破,何况区区情欲
“有时候顺从并不等于屈服,只要意识存在,就不会受天性支配。”陆恣认真的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幽深,“换做是你遇到了裴荣的情况,会和他一样吗”
时星微茫然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