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和果然如此两种情绪在我大脑里翻滚斗殴,它俩的每一拳都落在我无辜的沟回上,导致我一时半会没能找回语言的功能。
昨天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谁都可能篡位,除了太宰治,今天就被打脸了。
谢谢效率惊人的小男朋友。哒宰桑,故乡的樱花开了,你心里果然有我。
“港黑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我捂着额头,思绪混乱,“他不是森先生唯一的学生、钦定的继承人吗我听科长说港黑最近处于戒严状态是准确的消息吗,安吾前辈”
“毋庸置疑。”电话对面似乎也在揉眉心,“今天上午,他直接来异能特务科拜访了。”
我“带了谁”你可真勇敢。上任第一天,就干了森先生三年都没敢干的事。
“黑蜥蜴,广津柳浪。”坂口安吾沉声道,“说是来打招呼,往种田长官的办公桌上扔了把枪,旧款,空弹匣,枪口有明显的血痕。”
恶劣的威慑。的确是太宰能干出的事情。
我谨慎开口“那前首领森鸥外”
“生死不明。太宰来得太突然,眼下整个异能特务科的气氛都有些紧张。”青年的声线疲惫又紧绷,“幸好种田长官生病请假,要是发生冲突”
我心下稍定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森先生也是靠着手段、披荆斩棘成为首领的,哪怕斗不过心思诡谲的学生,至少不会缺自保的底牌。
“太宰是故意的,”我对权利斗争不够敏感,但我对太宰治这个人足够了解,“那把枪我在森先生的办公室见过。他想兵不血刃得到什么东西时,就会用这种手段。”
通过一次又一次看似无害的耐心施压,直到对方正面回复他的需求。
安吾前辈沉默片刻“我明白了。”
“我赶明早的车回横滨。”马不停蹄给自己买了张车票,我把手机夹在肩颈间,“安吾前辈能派人来接我一下吗现在贸然联络港黑的同事,感觉有点危险。”
“稍等。”青年郑重地放缓语气,“我打电话来的目的,是劝说你不要返回横滨。”
怎么全都是劝我别回去的我欲言又止你们清醒一点啊,我是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沟通的桥梁说过分点,不想通过我打探对方的消息吗
更何况,新首领还是我刚确认关系的小男友,港黑没人比我的后台更硬实
“异能特务科希望你能返回横滨,酌情传递港黑内部的动向。”坂口安吾顿了顿,“但作为个人,我希望你不要返回横滨最好趁这个机会,彻底脱离港黑。”
我试探“应、应该不是要开除我的意思”
“三年前,异能特务科把你送进港黑当人质时,被委托接应的人就是我。”安吾前辈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一直很反对把普通人牵扯进异能者的斗争中。”
嘛,从家庭背景来说,我也不算是完全的普通人。我走神想道。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青年的声线四平八稳,“没有异能,没有特别突出的天赋。甚至因为身体孱弱,在童年和少年时期两次重病入院。
“异能者的纷争会给你本该平静的一生增加许多坎坷,在我看来,是不应该的。”
我讷讷“其实也没遇到过特别危险的事”
“异能特务科为管理异能者而存在。”安吾前辈轻轻叹气,“也是为保护每个普通人拥有普通的一生而存在。我会尽力为你转移公务员的劳动合约,让你在东京继续工作。”
说完之后,电话对面便安静下来,只有青年平和的、等待的呼吸声。
现在想来,从实习期的相处中,就能隐约察觉出安吾前辈对我进入港黑的不赞同。他太过迫切地想让我看到黑手党人残暴的一面,试图让我产生退意、主动离开。
然而,他这一举动却被我误解为「卷王の日常」。不服输的职场新人憋着一口气努力跟上节奏,阴差阳错加快了我融入地下世界的进度。
面对劝退战术的失败,安吾前辈只能改变策略尽可能在短暂的实习期内教导更多的东西,让我能快速适应黑手党的生活节奏,至少学会如何在危机中保全性命。
被横滨卷王卷得晕头转向,我反倒奇迹般地、顺利地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一员。
“安吾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笑着回应,“但是,在横滨生活了那么多年,突然说要回到东京工作,对普通人而言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出的决定;
“而且,我没安吾前辈想的那么脆弱。”
安吾沉吟。
安吾犹豫。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委婉地准备下一剂狠药,“我在横滨有个感情很深的恋人。”
青年从容应对“他的职业是什么我可以给他介绍东京的工作。”
啊这。我尴尬地支吾两句“他也是个黑手党”
“黑手党不是长久之计,”安吾前辈循循善诱,“羽二重,你可以尝试说服他。”
不是说服不说服的问题,而是我假如真的成功了,异能特务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