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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坂口安德烈纪德确定死亡,iic半数党羽被异能特务科拘捕。」
「fro坂口根据你的信息,武侦抓获了在附近徘徊的iic成员。」
「fro坂口港黑基本无人员伤亡。此次行动的总负责人是干部太宰。」
07:00a
「fro坂口据我所知,继国先生是羽二重的养父兼监护人。」
「fro坂口恕我冒昧,令尊是如何做到潜入iic、杀了纪德、并全身而退的」
作为ia在任期内业绩部门第一的情报员,作为异能特务科深受长官信任、年纪轻轻便居高位的优秀公务员,坂口安吾的形象一直是沉稳、冷静、可靠、有礼的卷王。
哪怕自知出言冒昧,哪怕犹豫了快一个小时,他还是向我问出了这句话
你爸何方神圣以及最重要的,你爸是怎么实现无伤潜入、轻取贼首的
怎么说呢
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也很无赖。
我抬头看向挎刀缓步走来的男人因为他是继国缘一。
王权者们一致认为无解的、天生适合拿剑的继国缘一。
无敌的男人穿着一身古朴的剑道袴,在我身边站定,挺拔漠然的模样像极了大师精心雕琢、自带沉静杀气的剑道塑像然后塑像从袖口掏出了一袋奶油面包。
缘一神色平静,语气诚恳“鹤音,这个很好吃,你要吃吗”
“你只有在嫌麻烦敷衍我和做错事讨好我时,才会问我要不要吃东西。”我自下而上地觑他,“顺带一提,这个牌子的奶油面包应该是幼稚园专供,你怎么买到的”
“龙之介买来的。”缘一熟练地卖队友,“他喜欢红豆味,我喜欢奶油味。”
我“”麻了,什么幼稚鬼扎堆事件。
“你要吃吗”缘一面露不舍,还是把面包塞进我怀里,“你吃吧。”
我看着隐藏在老父亲面无表情下,那万般不舍、又强作忍耐的模样当然,需要一点辨认微表情的经验半晌,心软认输地叹了口气,撕开面包袋。
甜软的奶油面包分成两半,父女两人握着各自的半边,并肩站在栏杆旁。
甜度适中的奶油在嘴里化开,我闲聊般提问“安德烈纪德是你杀的吗”
“白头发的外国人”缘一稍作思索,“是我杀的,废了些力气。”
废了些力气相当高的评价啊。我“你不是很久没杀人了吗”
“你还记得竹野内小姐吗”缘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偏头垂眼看我,“以前在我们隔壁开花店,会烤很好吃的牛肉馅饼,丈夫是个爽朗健谈、不懂日语的法国人。”
我点头“记得。我初中毕业时,她送了我一束很美的向日葵。”
竹野内小姐是一位性格温柔的日本女性,很关照我们父女两个家务白痴。她的丈夫虽常年在外工作,夫妻两人聚少离多,感情却一直很好、相处时格外甜蜜。
不幸的是,我高二时,竹野内小姐的丈夫意外去世,她因此深受打击、日渐憔悴;缠绵病榻了一段时日,最终没挨住心理和身体的折磨,在我考上大学那年郁郁而终。
她年轻时就与家人断绝关系,葬礼和吊唁都是缘一和我代为筹办的。
“竹野内小姐的丈夫并非意外死亡,”缘一语气平静,“而是死于异能者的恶意斗争。”
“iic杀了她丈夫珍视的同伴。安德烈纪德杀了她丈夫本人。”
缘一实在不是讲故事的好人选。他的语气总是没有起伏,神情也乏乏,连叙述的方式都接近于摆烂老社畜的工作汇报,而非讲述一个悲伤女人的故事。
竹野内小姐那位开朗健谈的外国丈夫,其实是一位拥有强大异能的欧洲黑手党人。为了激他出手,也为了争夺在当地的话语权,iic袭击了他所在的分部。
那天应该是黄昏,他独自从机场开车回来,还带着妻子做好的牛肉馅饼,高高兴兴打开大门时,面对的却是满地同伴的尸体,和再也无法从生命中擦去的血色。
他像一头愤怒的雄狮,一刻也无法冷静,义无反顾冲向仇敌的巢穴。
在尘埃落定的今日,我们尚且能用旁观者的角度谴责他的冲动、他的冒进,不仅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性命,还让深爱的妻子余生以悲痛度日。
但对当时的他而言,那份淹没般的悲痛,已足够杀死一个孤身的黑手党人。
父女两人沉默许久,不约而同啃了一口奶油面包。
“安德烈纪德的能力很特殊。”缘一停顿片刻,语气困惑,“他似乎能预判我下一秒的行动无论我故意做多少个假动作,他都能准确地进行躲避。”
我心头猛地一跳。
“他很强,但是,我更强。”缘一低头又啃一口,“所以,我杀了他。我去找他时,他独自一人站在废墟中,好像在等什么人不过他看到我时,表现得很惊讶。”
“是竹野内小姐临终前,请求你帮丈夫复仇吗”我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