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庶子,这次被谢太师送进来,估计是让他当炮灰的,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除非他能在她身边获宠,成为一枚有价值的棋子。
他难道不应该努力讨好,取悦她,巴结奉承,就像其他送进宫来的公子那样吗?
桑桃这回猜对了,她面无表情,心底却忍不住笑了。
在见到谢辞渊的那一刻,目光相对,她从他眼中看不出一丝欲念,他不渴望权利,也没兴趣争宠,眼神里只有一种冷戾与厌烦混杂的情绪,桑桃曾经见过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雪狼王,与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兽类,对。
桑桃问:“你为什么杀人?”
“想杀就杀了,他说话让我很不高兴。”谢辞渊想反问,明知是他,怎么还敢让他来侍寝,这个女皇是不是脑子不好?
桑桃忽然笑出声来,她凑过来,纤细白皙的手指挑在男人下巴上,一半认真一半戏谑道:“很好,以后你便是朕的宠臣,你看谁不顺眼,尽管杀了就行。”
活脱脱一个色令智昏的昏君嘛!
谢辞渊不发一言。
他早有听闻,这位陛下后宫里空无一人,只因为她对男人的相貌要求极高,没一个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凡是君王,总不会让人轻易看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权衡,如果只看容貌,未免太肤浅,不像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心术。
是权衡,一定是权衡,她在试探他,也在利用他。
谢辞渊勾起薄唇,虽然笑了,眼中却不见分毫笑意。
他不是第一次被人利用……他进宫来前一夜,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叫他去书房,交给他一份名录,全都是女皇的心腹大臣和近身女官。
“给为父密切留意这些人的举动,我会随时派人和你接应——尤其是陛下,你务必要用心,得到她的信任。”
谢辞渊对这个父亲毫无感情。
他其实可以直接杀了谢无渊,随时都可以,却觉得染上他的血太脏,连杀这个人他都懒得亲自动手。
进宫去……也好,什么都无所谓。
但谢辞渊讨厌被人利用。
就算是女皇陛下也休想。
谢辞渊本来想过直接杀了女皇,这样一来,整个谢家会被株连,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这是他原本的想法。
可当他躺上女皇这张床,他想法忽然改变了。
他从小颠沛流离,受尽白眼,什么苦都吃过,却从来没躺过一张这么柔软的床。
谢辞渊在床上和衣睡过一夜后,他决定,过一段时间再杀女皇。
等他睡够了再杀。
第二天,他回到沁月阁,当天晚上就杀了一个人。
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半夜悄悄溜进他房间,准备往他身上扔毒虫。
这种毒虫他曾见过,尾部自带一种腐蚀性液体,若爬到人身上就如火烧一般,会留下狰狞的伤口。
晚上,他又被叫去侍寝。
“昨晚那个人是我杀的。”不等女皇吩咐,他便熟稔地走到床边,自顾自地躺下来。
桑桃心想,那你做得还挺干净,又和上次一样,找不到任何人证物证,这简直是个天生的杀手。
“这次是为什么?”她问。
谢辞渊:“他打算用毒虫让我毁容。”
桑桃一愣,立刻抓住他的手,神色紧张,“你没被毁容吧,脸上没事,身上呢?”
谢辞渊:“……”
他有没有被毁容,对她来说似乎真的很重要……谢辞渊扯了扯嘴角,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原来她是真的喜欢美男。
杀个人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但是他的脸不能毁。
难怪登基五年了,后宫里一个男宠都没有,传闻说她十分挑剔,这竟然是真的。
而她居然如此看重他……的脸。
谢辞渊简直不知应该作何感想。
只要男宠高兴,杀几个人都不算什么,她难道真是这样的昏君?
谢辞渊任由她捏着自己的手,感觉她的手很软,没有一点茧子,听说女皇会剑术,可那又如何呢?她这双手,一看就是没杀过人,没见过血的手,没有任何威胁。
“陛下想要我做你的宠臣?”
桑桃眨了眨眼睛:“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宠臣了。”
谢辞渊无所谓地挑眉,冷淡道:“我可以,没问题,但是陛下除了我,不可以再有其他宠臣。”
依然躲在床底下的幼崽听得挠头。
坏爹爹,在梦里也要霸占桃桃!
桑桃:“可以,我只要你。”
男宠什么的,一个就够了,她本来就挑剔,顶级颜控,只见过谢辞渊这一个完美长在她审美点上的。
要那么多男宠也不知道干嘛,全是那些人送来的卧底,凑一桌好打麻将吗?
谢辞渊紧盯着她:“陛下可是为了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