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扬忙站起来一辑到底,道“小子何明扬见过恩公卫大人。”
这一下子可是把卫明涛和刘明都给整楞住了。刘明啧啧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世子爷怎么成了你的恩公了敢情你们两个早就认识啊”
卫明涛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文秀的少年是谁那毕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且当时卫明涛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人群中的何明扬身上,自然是不记得何明扬了。
卫明涛有些不好意思“何公子,你是认错人了吧我怎么会是你的恩公呢”
何明扬忙说“恩人难道忘记了,去年您去江南督办粮草,在苏城和云廷公子到过我们家。说起来惭愧,我们家出了丑事,两个父亲留下的姨娘勾结前任苏城知府和我们家的对头卷了我们家的钱财,还要打我们家的人,抓我们兄弟进大牢,多亏了恩人和云廷公子给我们家解围,赶走了前任巡抚周家的公子,压制住了李知府,救了我们一家子。这样的大恩,您可能已经忘记了,我们何家却不敢忘记。”
何明扬这么一说,卫明涛想起来了,不过,他想起来的首先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这一点倒是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卫明涛笑着说“何公子不要客气了,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敢成为你们家的恩人。我们虽然身份不同,你是皇商何家的,我是当兵的。不过,我们年岁相差不大,我痴长几岁,就充个兄长。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卫兄吧。”
刘明不由得抬眼看了卫明涛一眼,心里想,什么时候世子爷怎么好说话了居然跟一个商户称兄道弟这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卫明涛这么一说,何明扬十分高兴“那怎么能行恩人救了我们全家,我怎么能跟恩人称兄道弟再说了,我一个商户,哪里配跟您这国公府的世子称兄道弟这不是乱了朝廷的礼法不成的。”
卫明涛一摆手“朝廷的礼法是在朝堂上用的。我们如今在边塞,哪里有那么多讲究我在军营里,和那些厮杀汉们都是过命交情,别管是商户,赘婿,农民百姓,匠人,贱户,死囚,一场仗打下来,互相把后背交给对方,活下来的,死了的,都是兄弟了。”
这一说,倒是也有道理。不过,刘明心里鄙视卫明涛,我们一起上战场多少回了,怎么没有见你这么和我称兄道弟还不是直接喊我刘明,我还不是要称呼您世子爷
何明扬却不知道这些。不过,他来西北年前年后已经几个月了,自然已经熟悉这西北边塞的风俗。这里确实和礼节繁多的京城,江南不同。这里的人彪悍直爽。尤其是那些军士。何明扬自己就最喜欢这些军汉们,如果不是家里的事情多,他都想投军去了。
何明扬却之不过只能听从“那好,我就僭越了,称呼您卫大哥,您也不要称呼我何公子。我这算哪门子的公子啊。我名字叫何明扬,您可以叫我明扬,我在家里,兄弟伙里行三,您也可以叫我何三。”
卫明涛点头,心里想,原来何家兄弟之间排行,姐妹之间是不和兄弟一起排行的。不过也是,大夏基本上都是这样,姐妹们排行,兄弟们单独排行。只是不知道,那天那个小姑娘是何家的哪位姑娘。
卫明涛笑着说“行,那我就叫你明扬。”
一旁的刘明早就牙都酸倒了,说道“好了,你们已经叙旧了,这他乡遇故知,也是大喜事,明扬,你赶紧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我们兄弟几个吃个热乎的羊肉锅子,喝点小酒。去去寒,这鬼天气,都已经开春了,还这么冷。不过,也冷不了多久了,估计再有半个月的光景,这皮袄就穿不住了。”
何明扬笑着去吩咐人把好酒好菜准备起来。何明扬三年的孝,不过,重孝一年期已经过了。商户人家一向都是守孝一年。一年后,自然各种荤腥都能吃了。何明扬也是如此,不过因为还没有过三年,所以,他还穿着素淡的衣服。
何明扬手下带的都是得力人手,再加上何家有钱,年前年后囤积了大量的好东西,这牛羊肉在西北一点都不缺,何明扬这边自然也是有很多。不过,西北只要有钱,牛羊肉是不缺的,缺的是各种蔬菜。西北的冬天太寒冷了,蔬菜哪里能长得出来不过,何明扬手下的人也聪明,他们没有弄到蔬菜,就弄到很多豆子,发了大量的豆芽,吃起来也是很美味。还有蒜黄之类的,也是可以在盘了火炕的屋里发出来,所以,在何明扬这里能吃到点豆芽蒜黄,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他们因为这个也更加喜欢跟何明扬结交。
今天,虽然刘明说是要吃羊肉锅子,何明扬的手下也都明白,这肯定是刘明带着世子爷过来吃豆芽和蒜黄的。忙也收拾出来。
不大会儿,何家的下人们就已经收拾出来一桌子菜,摆在了温暖的偏房花厅里面。其实,这都不能叫花厅,这只能算是厢房。不过何家人给收拾布置一番,简单粉刷一下,摆设上字画瓷器,也算是能看而已。
不过,这样的雅致倒是让在西北习惯了粗俗的卫明涛眼前一亮,刘明倒是叫了起来“哎呦,这羊肉锅子已经喷香了,洗好的豆芽,蒜黄弄了这么大一盆子啊这是什么天啊,我没有看错吧这是小青菜吗天啊,这个天气,虽然开春了,雪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