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为我妹妹鸣冤”
桃鸢看他一眼“两年前云喜遇害,人头与尸身分离,是你前去衙门认领她的尸体,官府追查无果,将此定为悬案,你不依,在衙门门口大闹三天,最后被施以杖刑,心灰意冷。
“你思念亡妹甚切,后夜梦狸猫和你哭诉,断定妹妹亡魂未散化身狸猫,遂一心养猫,将猫儿视为亲人。
“整座新水村以及邻村的村民都晓得你云三郎爱猫近乎痴,散尽家财也要供养这群猫儿,宗其种种,本官合理怀疑杀害云喜和虐猫之人是同一人。
“我再问你,一年前,你家中遇窃,狸花猫冲出来助你逼走贼人,是否有这事”
“有是大花救了我。”
念及大花的救命之恩,云三郎泪如雨下“大人,大人你一定要帮助小民捉拿凶手,大人”
“云三郎,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帮你。”
“我说,我说”
案子进行到这里才算真正有了进展。
竹林幽幽,夏日的风燥热,云三郎回忆起两年前的事“妹妹遭遇不测,我伤心欲绝,可官府迟迟查不出凶手,潦草地定为悬案,我心有不忿,找官府讨要说法挨了三十杖。
“回家途中遇见同村的狗二,他拿着我妹妹死前戴在脖颈的金项链,我前去抢夺,被他一脚踹翻,追问急了,他矢口否认,直说是在破庙捡来的。
“我去了破庙,刚好在破庙见着邻村的武平和一锦衣公子窃窃私语,武平此人凶悍残暴,阴仄仄盯着我,我心有惧意,见势不对赶紧逃走,而后再一打听,人们说武平去京都做了官差,我一介小民,哪能和官差作对
“就在我打算收手时,我夜梦狸猫,狸猫在梦里喊我哥哥,说她好疼,我从梦中惊醒,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说什么也要找武平问个清楚。”
他目色凄然“谁知我去了京都,连武平家的门都没进去,等我再去,他一家人已经搬走了。
“大海捞针,我找不着他人,只能回去纠缠狗二,狗二心仪喜儿,曾来找我提亲,被我以两人不合适推拒,自此心怀怨愤,每次见我都没好脸色。
“他生得壮,厮打起来我不是他对手,无凭无据,此事就此作罢。没人理会,也就过去了。再后来,我养了猫”
“云三郎,本官问你,你将你妹妹云喜葬在何处”
云三郎哽咽“葬在我家后山。”
“带路。”
“大人要去做甚”
桃鸢示意手下扶他起来,沉声道“看看你妹妹的尸身还在不在。”
掘坟开棺,开出一口空棺,云喜尸身不翼而飞,云三郎面色惨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妹妹是他亲手放进去的,是谁偷了她
“大人”
“稍安勿躁。”桃鸢看了眼天色,很快要到正午,她问“你可知狗二家在何处”
“知道,知道,就在竹林东边的那一排房子,最破的就是他家。”云三郎浑浑噩噩答道。
“走,去狗二家用饭。”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圣旨颁布,前来道喜者几欲踏破陆氏庄园的门,陆漾唇角噙三分笑,送走众人,她拍拍身上的紫衣,正了正衣冠“祖母,我这样美吗”
陆老夫人笑她臭美,走心地夸赞几句,陆漾抱着女儿眉开眼笑“饭点要到了,我去给鸢姐姐送饭,顺便让她看看孩子。”
小羽毛软乎乎喊着“母亲母亲”,哄得新鲜出炉的康宁侯亲她一口“走了乖女儿,咱们去看你阿娘。”
提着食盒乘坐马车出门,到了镇偱司,入了镇偱司的门,得到的是统领大人在外办案还没回来的消息。
陆漾耷拉着眉毛“你们大人有说何时回来”
“回侯爷,大人此时不回,约莫要等到日落黄昏才能回来了。”
“这么久”
怀里的女儿不安分地乱动,陆漾等了等到底不忍心饿着女儿,兴冲冲来,失落落走。
她这一来,镇偱司的人算是认了个眼熟,抱着卷宗的女官和另外一人咬耳朵“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她说的自然是陆漾文弱,竟有本事在她们冷冰冰的统领大人身上撒野的事。
另一人捂嘴笑“又在胡说,被大人听到少说也要定你一个不敬上官的罪。”
“不敢不敢”
出了镇偱司朱红色的大门,陆漾坐着马车回家,一道儿的失魂落魄,到了家喂孩子都不专心,惹得老夫人嫌她笨手笨脚。
“阿漾,你怎么一回事”
陆漾叹口气“我是在想,或许鸢姐姐并不喜欢我准备的小惊喜。”
她年纪轻轻成家,论到利益之争脑筋转得比旁人快,论到儿女私情,这又是她不擅长的。
桃鸢那样的大女子哪会拘于小情小爱
便是今日她在那儿,八成也不觉得她抱着孩子来送饭是所谓的惊喜,很大可能会误认为她没事做,闲得无聊。
“与其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