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飞快点头,随即,向着几个不同的方向飞速奔散了出去。
屋内,余大郎垂着眸,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顾凭。
他笑了笑,慢悠悠地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动作,房殿的侍女们齐齐退去,紧闭上房门。不过片刻,屋内就变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他们人。
孟娘猛地抬起头,惊疑道“你,是你”
余大郎没等她说完,抬了抬手道“弄晕她。”
一个黑衣大汉从屏风后走出来,在孟娘后颈处狠狠一劈。
孟娘软倒在地。
余大郎走到一个柜子前面,将手伸进去拧开机关,随着一圈一圈沉闷的转动声响起,柜子的底座向两边缓缓拉开,露出下面一条漆黑的地道。
余大郎“行了,将他送下去吧。”
一个大汉道“大郎,这女人该怎么处置。”
本来余大郎的计划,是把今日跟在顾凭身边的人都给灭口了。但他的这个小侍女,相貌倒是真的不俗,余大郎也算是在美色上见过颇多了,但是还真的少见到这么一个,既美貌,又像带着世家小姐的那种气韵,眉眼还颇为冷冽的少女。
这种气质的美人,也是很得一些权贵喜欢的。
余大郎想了想,手一挥“一起带下去吧。”
说话间门,他忽然听见外面似乎响起了什么动静。
一个仆人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大郎,袁家五郎想见你。”他吞吞吐吐地道“五郎喝醉了。”
这个袁家五郎,是个平素名声在外的纨绔,尤其这些年,行事越发混不吝。
余大郎脸色微微一变,他本来吩咐让人守好院门,任何人都不准出入了。便是有人来寻,也务必要找个由头把他们拦在外面。
可是架不住有人硬是要耍酒疯啊。
余大郎阴沉着眼,一边提声应道“请袁五郎稍候一候。”
一边压低声音吩咐黑衣人“动作快点”
他的声音断在了一半。
几乎同时,屋门猛地被人从外一脚踹开。袁五郎踏进屋内。
跟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四十个褐衣的精壮护卫。
袁五郎朝着那黑魆魆的地道的入口看了一眼,厉声道“给我搜”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护卫鱼贯进入地道。
余大郎的脸色终于变了,吼道“都死了吗,还不拦住他们”
袁五郎自从踏进屋内,就一直神色莫测地盯着那柜子下面的洞口,此刻,他终于转过眼,只是那目光让余大郎感到莫名的奇怪“拦今日,你拦不住我了。”
余大郎知道外面定然出了变故,否则,以他余家侍卫之众,怎么可能让袁五郎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闯进他的院子
他心念急转,挤出一丝笑,低声道“袁五,你不要冲动了这下面的东西,干系之大,是你想不到的那其中牵扯的可并非我余家一族。你就不怕灭族之祸吗”
袁五郎看着他,忽然笑了。
这一笑,映着他眼底稀薄的水光,说不出的凄凉,说不出的恨
他道“六年前,我的幼弟失踪。半年后,他的尸体被人弃在丘水。等我见到的时候,那尸身上伤疤交错,其惨不忍睹,几乎不成人形。”
“我令人在丘水四处搜查,下人误打误撞发现了一处暗道。我想顺着往下查,却刚查到有人见你余家的人曾出现在此处,就再也查不下去了。接着,我的父亲叔父,不是突遭贬斥,就是卷进本来与他们无关的风波里,即使是为了自保,也令我们整族上下焦头烂额了许久。”
低低地说到这里,袁五郎刷地抽出长剑,架在余大郎的脖颈上“这些年我时常后悔,或许那时我便应该冲动一把,提着剑,杀进这里”
余大郎难以置信“这些年,你竟是故意装成”
这时,一个袁家侍卫匆匆上来,走到袁五郎身边“五郎,那下面是一个极大的私窖。”
只是别的家族私窖,藏的是族中的财宝积蓄,这个巨大的地窖,却收藏的是各式各样的美人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也是被刚看见的景象给惊到了,“粗粗一点,关着百余人有男有女,还有不足十岁的童子,各人都被关在单独的屋笼里”
每个笼子的布置都各不相同。有面貌精致中带着几分狂野的异族少女,她的那间门笼子,就饰以昂贵的象牙和兽皮。这个少女坐在榻上,浑身上下就只裹着一张纯白的雪狐皮;还有姿容绝美的少年,身上穿的衣裳,式样虽然都和正常的袍服相同,但那那个料子薄如蝉翼,隔着衣服,就能清清楚楚地让人看见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即使看到他们过来,那些人的眼神,也是木若死灰的,既没有期待,也没有痛苦。
这世上,人对人的践踏,欺凌,竟然能到这种地步
侍卫压低声音“那些人中还有几张面孔,仿佛是这几年有些世家寻找过的失踪子弟”
袁五郎闭了闭眼。
“袁五郎”余大郎忽然急促道,“你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