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顾凭知道,陈晏是真的动怒了。

陈晏的性子便是这样,他的东西,那是从来不容其他任何人染指的。所以他的眼睛里,就容不下顾凭和别人的亲密,即使这种亲密,只是谣言

顾凭立刻道“殿下,他说这话是为了羞辱我。”

陈晏冷嗤了一声。

“真的,他怀疑龙将渡口和云宁山的事都与我有关也不能说是怀疑,应当已经认定了,可是没抓到把柄。他今天来就是找我麻烦的。”

陈晏盯着他,虽然顾凭解释了,但他的眼底却毫无回暖的迹象“是吗孤却听说,今日长街之上,阿凭与萧指挥使联袂而立”

他刚说出“联袂而立”四个字,顾凭的眼角就抽了抽。

如果今天看热闹的百姓在他面前,他一定要痛心疾首地对他们说这人啊,太八卦了不好

真的不好,看看,这不就惹出事了吗。

想想也是。陈晏尚且要在明面上跟他保持距离,不能有什么牵扯呢。又怎么能容忍他的名字和另一个人的名字搅在一起,而且还是这种颇具风流意味的传言。

看顾凭居然沉默了,陈晏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出实质。他扯了扯嘴角,声音低柔更甚“说你们二人虽风姿迥异,但那相映的神采,那是引来观者如云啊。”

顾凭“我没有放任他们议论。”

他认真地解释道“殿下,我阻拦了。我一听到外面开始议论,就立刻下了车。在我现出容貌之后,围观众人议论和关注的焦点,就从我和萧裂的关系变成了我们两人的相貌。”

从这一点来说,他还真没有放任这传言。

如果他没有下车,那么现在传开的,可能还真就是萧裂的那句“姿容倾城”,以及各式各样围绕着他和萧裂的猜测了。

陈晏听过暗卫的禀报,知道顾凭说的属实。

他的眼神微微松动了一点,但下一刻,他就听见顾凭抱怨道“殿下,这别人说的话,也得算在我头上吗”

陈晏又是一冷。他低下头,用力咬住顾凭的嘴唇,但是渐渐的,这个凶猛掠夺的吻还是不由自主地温柔了下来。

顾凭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微微闭上眼。

刚才陈晏问他,是不是忘了他之前说的话。

事实上,那句话他还真没有忘,也不会忘。因为他很清楚,陈晏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违背了他的话,真的同其他人有了牵扯,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从此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度过一生,这辈子连生老病死,连是不是还存在于这个世上,连是化成白骨还是化成了灰,都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这句话不是威胁,陈晏从来不屑于威胁。一般他想要做的事,直接就会动手了。甚至这都不能算一个警告,只是在告诉他,如果他还想要自由,那么最好碰都不要去碰这条底线。

顾凭忽然感到身子一轻,是陈晏抱起他,坐到了榻上。

陈晏淡淡道“想进暗部哪一门,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顾凭“我还没想好。殿下,要不容我再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晏打断“不必想了,孤替你择一个。”

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句话,陈晏捏住顾凭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你是孤的人。没有被人当面找麻烦的道理。孤不想再看见任何人当街拦下你的马车,逼你露面。我会交给你一支暗卫,以后再遇到此事,直接令人拔刀”

这还真是陈晏一贯的风格。顾凭笑了笑,把今天跟萧裂在酒楼厢房里的谈话讲了一遍。

说到萧裂那句“我曾想过动用些刺杀手段,废了你”的时候,陈晏双眼一眯。

他扯了扯嘴角,面色森寒,手指轻轻地敲着案几。

顾凭一看就知道,这是动怒了。

也是,陈晏从生下来开始,恐怕就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因为这个人杀伐的手腕,还有那得令人胆寒的性子,就算是对陈晏身边的亲信,也是少有人敢明着去冒犯的。

但是,他可不想让陈晏对萧裂出手。

这个人可是现在难得对他有敌意,还很有本事的人。得来不易,是有大用的

其实今天,他出门就是为了让萧裂能有机会过来找茬。自云宁山一事后,朝野上多了不少关于他的传言,他想着萧裂很有可能会怀疑他与此事的关系。他还想,如果萧裂只知道云宁山的话,那他不介意再透露一点龙将渡的口风给他。不过萧裂既然都猜到了,倒也省了他不少事。

这么煞费苦心,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激怒萧裂,逼着萧裂对他动手。

萧裂要是不怒,不动,他还不好办呢。

顾凭立刻道“他后来也说了,以后将视我为对手。这些暗杀阴谋的手段,应当不会再用了。”

陈晏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凭“殿下,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陈晏沉默半晌,淡道“你的手段,还是温和了些”

温和,其实没有什么不好,起码在名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