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拉了过来。
然后把领口纽扣从第一颗到最后一颗全部扣好,外袍下摆规矩挡好全部弧度。
“去睡觉。”他闷闷道“我继续了。”
苏沉眨一眨眼,撩人不嫌事大。
“好像一个星期都没亲过了。”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明明有。
蒋麓叹了口气,把人直接抱到怀里,埋首在胸前深吸一口,低声求饶。
“苏沉同学,我意志力本来就不太够。”
“嗯。”
“你故意换了沐浴露,是不是”
“嗯。”
苏沉跪坐在他大腿上,笑眯眯亲了一口准备走人。
“我去睡了,你加油。”
他一滑下去,睡袍带子被蒋麓抓在。
然而苏沉抬手拿过书,状似随意地挡住他的吻。
“这一段背完了”
蒋麓可怜巴巴看他。
“就半个小时。”
苏沉摇头。
“十分钟。”蒋麓举手发誓“我绝对可以快一点。”
苏沉把书翻了一页,把希区柯克的秃头照片举到他面前。
男人立刻冷静下来“谢谢你,不举了。”
2
考试成绩下来,苏沉考了全校第十,蒋麓则是卡线滑过,有惊无险。
地狱级别的ech考试目前已经刷掉六成学生,后续考试时间安排也随之涌现。
网络论坛里的一些话并不算偏颇。
他们已经拥有成熟的代表作,也不急于立刻接戏来证明自己,其实不用这么拼。
大一的课程安排,乃至最终大四的毕业表演,已经不够满足他们的胃口。
苏沉晨练时穿过雾气里一个又一个模糊人影,没来由地想起蒋麓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他们是孤岛里唯二的两个人。
重光夜看似拍摄结束,但对他们人生的影响后劲才刚刚开始。
置身于同班二十余个初学者里,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客气友好。
但哪怕交了再多朋友,彼此也心下清楚,没法相融。
十年里彻底浸入式的高强度表演有强成瘾性。
他坐在教室时,还像是一个短暂停留的客人。
一艘船在旧港里停留了太久,即便远航去了其他大洋,也会习惯性看向旧方向的灯塔。
与其说是公司在压着他们快速通过ech考试,他更像在自我催促快点离开这里。
快回去。回到镜头前,回到剧本构筑的生活里。
一定要回去。
每年表演系的ech表演考试都有严思坐镇,会现场提问几个综合性知识,并且有可能临时拟出表演题目。
往届有人被要求以天气播报的状态讲完分手台词,又或者快速记忆整段的麦克白台词,然后和助教老师现场对戏。
轮到苏沉走到考试教室时,老人摘下眼镜,笑着点了一下头。
好几年不见,气质是散开了。
其他老师看见苏沉时,习惯性对比了一下证件照和真人的区别,暗暗感慨年轻人真俊。
苏沉做了简单介绍,等待接下来的题目。
老人为难过很多学生,今天面对教过几年的小辈,笑容和蔼。
“重光夜的台词,还记得吗”
几个老师跟着精神起来,露出会意的笑容。
严老,您这是放水啊。
不过还是干得漂亮我们也想现场看看小视帝是怎么演的
苏沉很久没听见这个名字,像是在刻意屏蔽它的生活里停留了太久,以至于怔了片刻。
“记得。”
我全记得。
他说这句话时,大脑里有关重光夜的一切在烈火焚烧后仍是一片空白。
可他说得太笃定了,像是一切都铭刻在灵魂深处,靠本能就可以全部复述。
钢琴家不用看谱,画家不用模仿旁人,一旦投以热爱,就像是刻下最深刻的契约。
“我负责的表演测试,一直很难。”
严思看向作为见证的其他学生老师,露出温和笑容。
“拿普通题目来为难你,确实挑战性不够。”
苏沉在听见重光夜三个字之后,身体就微微绷着。
他努力想着现在是几月份,这部剧的最后一部是不是刚好快要放完了。
手机和电脑都被他下意识地设置了屏蔽词,相关物料也都在半年前拍完,现在再次提起,心里仍然会微微发颤,五味杂陈。
他像是渴望严老师让自己再体验一次元锦的角色,又像是在深深恐惧着,祈求老人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
老人把他的不自然反应看在眼里,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的题目是,请你演一段姬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居然是这种题目沃日,综艺节目里主持人都不敢这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