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基本就是在明示了。
蒋麓用余光扫了一眼苏沉,后者听得有点羡慕,像是感叹他的父母爱情故事,过一会继续做题去了。
蒋从水的眼神写着我就教到这了,转而换衣服出门,吩咐他们自己解决晚餐。
苏沉没有多想,纯粹是因为学习光环暂时性压倒一切,让他暂时不会考虑其他的事。
而且在蒋阿姨面前跟蒋麓贴的太近,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会习惯性离远一点。
但有时候心思太单纯也不是好事。
白天沉迷补课做卷子,晚上还要整理错题集和复习,有些不安分的情愫会在夜里发酵反应。
变作梦里一触即离的吻,温暖舒服的怀抱,以及看不清却触感真实的一切。
他猛然醒来时,差点出声。
伸手一探,床单凉了。
苏沉眼睛里还漫着雾气,前一秒没有完全醒过来,后一秒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现在不在酒店,是住在蒋麓的隔壁,而且还在用蒋麓的床单被套。
弄脏了要命
苏沉像是触电一样立刻翻身下床,去找换穿的内裤,以及确认被子弄湿了没有。
还好只是床单脏了一小片,但也非常危险了
现在是早上六点五十分,他听见厨房的方向有走动声,好像蒋阿姨今天早上有课。
少年表情窘迫,换了套新睡衣闪进洗手间里,想要快速洗掉床单上的这些痕迹。
蒋麓刚好晨练回来,见门虚掩着想推门进去洗澡,一眼看见苏沉在做什么。
“你”
苏沉眼疾手快把蒋麓拉进来,关门道“嘘”
蒋麓扬起眉毛,吹了声口哨。
“苏沉,这可是我的床单。”
“所以我会洗干净,”苏沉闷头搓着,已经不好意思再抬头看他“算了,我额外赔你一套新的。”
“那倒不用。”蒋麓凑近他,反问一句“我好闻吗”
你是变态吧
苏沉面红耳赤,伸手把泡沫拍到他脸上。
“不要胡说我才没有那个”
“哪个啊。”蒋麓吊儿郎当道“你平时不自己弄吗”
这个话题显然要突破苏沉羞耻心的高度,以至于让他耳根子都泛了红。
“麓哥,你这是耍流氓。”
“是吗”
蒋麓靠着洗衣机,拍了拍顶盖。
“扔这里,就说流鼻血弄脏了。”
苏沉顿感解脱,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完全可以撒个谎。
没等他捞起泡沫里的湿床单,蒋从水在外面敲了敲门“饺子好了你们两躲里面干嘛呢”
苏沉听得一激灵,有种被家长抓现行的紧张感,暂时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
蒋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开口求助。
苏沉脸皮薄得不行,急急伸手拽他袖子。
“在接吻呢,你信吗。”
门外噗嗤一声,竟然就这么走了。
苏沉“”
他这才探头,紧急道“阿姨,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在洗衣服”
蒋从水悠悠叹口气,又嗯了一声。
“你们吃完了自己安排时间,我去上课了。”
“好,阿姨再见。”
等听到大门关上,苏沉才推门回去揍蒋麓,猛锤几下有点炸毛。
“你刚才说什么呢”
蒋麓很无辜地举起双手,觉得好笑“开玩笑而已,你怎么一副心虚的样子。”
苏沉有被气到,反怼回来。
“谁心虚还不知道呢”
蒋麓并不解释亲妈先前问他的那些话,只觉得时间不对,还远远没有到时候。
现在的距离不近不远,够了。
如此住了半个月,距离高考还有五天的时候,蒋从水又出了一套卷子,影印后发给他们两个人做。
这套卷子是综合时都近三年的高考题难度,按她个人的应试思路出的模拟卷。
分数下来,苏沉543,蒋麓614。
虽然苏沉分数低很多,但毕竟他高一还没有结束,能考到这个地步一半靠顶级家教的长期小灶,一半靠蒋从水的地毯式归纳教学,已经很不错了。
蒋从水看着儿子的卷子,忧心忡忡。
“还是上不了我们大学。”
连她这个专业的门都没摸到还是教晚了。
“妈。”蒋麓再次强调“我要去的是时戏院,你明白吗。”
以及你儿子这个分数在正常单位足够能让人抬头了,你能不能露出稍微轻松一点的表情
蒋从水第一次当母亲,难免有家长们的惯有问题。
“我们单位陈教授的女儿读初一就是这个分数了。”
“是这样,一般,在高考前,教育风格都偏鼓励为主。”
蒋从水回过神来,安慰性质地拍了拍蒋麓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