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靠坐在蒋麓身侧,轻轻拍他的身侧。
蒋麓虽说十五了,很多时候像个张牙舞爪的狼崽子。
凶起来两口能把人撂倒,脆弱的时候也格外不配合,还不肯暴露给旁人看。
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声音很闷。
“你干嘛。”
“哄你睡觉。”苏沉如实道“我妈以前就是这么哄我的。”
轻轻拍一拍,像是有什么魔法一样,能让人觉得安宁和平静。
他不明白其中原理,但十分清楚,裹在被子里的这个哥哥得好好睡一觉了。
蒋麓几句话已经在嘴边了,但他此刻能感受到清晰的依偎。
他的后背被紧紧靠住。
在藏城无尽的烈风里,在窗缝隐约透来的寒意里,他终于被紧紧相靠。
他的弟弟在轻轻拍着他。
节奏平缓,单调重复,简单到让人能逐渐忘记旁的事物。
纯粹而温和的轻拍,是婴孩焦躁不安时最直接的慰藉。
它是一种语言,告诉后者有我在。
我会陪着你,一直让你感受到我的存在。
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催眠般让人呼吸平缓。
蒋麓睡着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还当个屁的哥哥。
然后他睡了这辈子最长的一个觉。
没有梦,没有感觉,像是拉闸关电,全身心进入休眠状态。
这样的睡眠很奇妙,好像有一部分意识分离了出来,能感受到自己停留在世间高处,夜里雪风呼啸,一下子离城市和家都很远很远。
还有一个意识始终黏在后背上,电路般确认着自己是否还有依靠,安全感是否断联。
就好像只要苏沉一离开,他就会即刻从沉眠里醒过来。
苏沉靠着他没多久,自己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期间潮哥隋姐都过来看过两次,给他们两盖了两床被子,把枕头仔细放好,怕两孩子落枕。
一觉直到早上十点,蒋麓终于醒过来。
他坐起来的时候,头不疼了,心悸消失了,整个人电量充满。
苏沉抱着枕头睡得正香,听见他起身的声音,条件反射道“带我一个。”
“带你去哪”
“出去拍戏。”苏沉半清醒半睡着“我关坏了,就想出去看看。”
蒋麓表情很嫌弃,其实在笑“我可没时间陪你。”
是我来陪你。苏沉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演技自然地继续耍赖“我不管,我要出去玩。”
“行吧。快点起来。”
等蒋麓去洗手间里洗漱了,苏沉才揉揉眼睛坐起来,在大床上活动了下睡僵的脖子。
他从前被他照顾很久,潜意识里总觉得蒋麓能打能折腾,什么事都可以依靠一下。
昨晚一过,才好像反应过来。
麓哥也会不安脆弱,一直嘴硬罢了。
在酒店关了十几天,一放出来感觉天蓝地阔,总算是能出来放放风。
剧组找好当地群演组成两军,战旗军马一概都是从时都带来的行头,在雪原里看着威风凛凛。
葛导演拎着大喇叭高声布置现场调度,外圈落雪被人踩得一片泥泞,不时有野狗溜过来瞧瞧热闹。
苏沉坐在棚子里烤火,远远看着小将军披甲上阵,殷红披风在长风里飘扬如翼。
昨晚还拧巴别扭,一上镜头又开始拽着脸耍帅。
他捧着青稞茶吹着热气,看得想笑。
隋姐帮他多加了条毯子盖在身上,生怕他感冒着凉。
“你麓哥帅吧,”她坐在一边八卦道“暑假那会儿剧一播出来,好些姑娘疯了一样给剧组寄情书,据说潮哥在办公室快被礼物山给淹了。”
“她们怎么打听到的”
“找关系出钱呗,现在网上什么人都有,肯定有歪路子。”
苏沉眨眨眼,调整了下烤火的姿势“麓哥好像有女朋友了。”
隋姐吓一跳“真的假的你看见了”
“没,他住我们家的时候,偶尔会偷偷给谁发短信。”苏沉笑道“有也挺好,省得他那么孤单。”
“这话叫你们铃姐听到了,得一个头两个大,有也最好藏着点。”隋姐叹气道“早恋是一回事,万一被哪个狂热粉丝知道了,肯定得把那姑娘的家底照片扒个干净。”
苏沉再抬头看,镜头里的姬龄扬刀立马,正把逆贼斩落马下。
飞雪吹拂他的乱发,映得少年人杀气凛然。
他瞧着一会儿,转问道“我演戏的时候帅吗”
隋姐愣了下,生怕小祖宗吃醋或者生气了“帅的你演得那么好,大伙儿都夸你”
“那有人给我寄情书吗”苏沉好奇道。
“是这样,”隋姐哭笑不得“你才十一岁,虽然提前读了初中,但谁给你寄情书,跟犯罪没什么区别。”
不过确实,给蒋麓写信的都有好多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妈妈粉女友粉,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