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绘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弱化你,我来做靶子。”楚识琛道,“我和李藏秋积怨已久,矛盾一旦激化,他自然会把矛头冲向我。”
楚太太担忧道“那是什么意思”
楚识琛说“上次是爆炸,冲着人命去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要保证小绘的安全。”
楚识绘嚷道“那你有事怎么办你上
次就差点没命”
“是啊”楚太太手心手背都是肉,“小琛,你上次死里逃生,这次不能再冒险了。不要不要,我受不了的”
楚识绘把资料一扔,罕见地露出大小姐脾气“这一年我刚看你顺眼,把你当大哥,你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和妈怎么办”
楚识琛道“我们引蛇出洞,要仔细防备的。”
项明章始终保持安静,听见“防备”抬眸,他防过项行昭,防过异心的董事,防过竞争对手,这种提防可松可紧,没有一个标准的尺度。
即使有,对方棋高一着的话,该如何应对
项明章说“我会帮忙。”
楚太太受了惊吓,差点忽略了客人,闻言礼貌拒绝“明章,不能牵连到你。”
“不是牵连。”项明章说,“李藏秋知道我记看重识琛,以为我在背后撑腰,我参与进来,对他来说逼迫感更强。”
楚识琛问“你打算怎么做”
项明章昨晚考虑了很久“听说楚小姐要办设计展,场地和人工交给我,我可以趁机部署。”
设计展会向一些科技公司发出邀请,楚识绘说“项先生,我本来想请你做观展嘉宾。”
“那样正好。”项明章道,“把股权转让安排在同一天,派对就是要人多热闹。为了安全,楚太太和楚小姐会悄悄离开,不会留在现场。”
楚识琛说“也不要回家,最好避一避。”
项明章想好了“我会派人全程保护,伯母,到时候你和楚小姐去新西兰待几天。”
楚识绘道“哥,那你呢”
楚识琛说“我留下,不管真凶会不会现身,我作为当事人总要善后。”
项明章道“任何计划都没有百分百的胜率,无论怎么样,我会陪他的。”
楚太太听他们一言一语充满默契,心情平复下来,甚至有种莫名的感动。
但道理还是要讲的,她说“明章,我们很感谢你愿意帮忙,可这件事有危险,你受连累的话,楚家没办法跟项家交代。”
项明章说“项家我做主,不需要跟谁交代。”
“胡话,你妈妈呢。”楚太太苦口婆心,“这是楚家的家事,不可以把你扯进来。”
项明章一顿“伯母跟我见外吗”
今天要谈的事情只差一件,楚识琛突然端起冷掉的咖啡,喝酒似的灌下一大口,既润嗓子又壮胆。
他宣布道“项先生不是外人。”
项明章时刻挑剔细枝末节“项先生”
楚太太不明所以,楚识绘似懂非懂,雷律师旁观有些疑惑,好巧不巧,唐姨和秀姐回来了,敲开门,各自举着一盒路上买的甜品。
人也太齐了,那就都听一听,做个证。
楚识琛不算字正腔圆,但清亮悦耳,开口换了称呼“我和明章在谈恋爱。”
会客室内鸦雀无声,项明章颔首,克制地将笑意抿入嘴角。
雷律师从业多年,见多识广,最先反应过来“啊恭喜。”
楚识绘右手捂着嘴巴,弯着眼睛,左手冲楚识琛竖起了大拇指。
唐姨和秀姐愣在门口,互相掐了一下,疼得嘴瓢,问“你们吃不吃蛋挞,刚出炉的”
楚太太的心情跌宕起伏,遭不住地摁着胸口,喃喃道“老天呀,楚喆,你儿子领回家一个总裁。”
楚识琛说时坦荡,说完有些不知所措。项明章托住他一只手,跟着表明态度“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楚识琛含蓄地说“感情甚笃。”
项明章道“任何问题,我一定会陪他解决。”
楚太太惊喜交加,眼睛红红的,好一会儿才平复。
她恍然想起春节那几天,问“小琛去拜访你妈妈,难道”
“是。”项明章说,“我妈比您知道得早一点。”
楚太太之前就邀请过,这下更名正言顺,说“我和小绘去新西兰,白小姐要不要一起”
项明章要帮忙,牵涉其中,总归有风险。万一出事,白咏缇远在国外,方便隐瞒,不用为他担惊受怕。
这一年来,白咏缇不曾离开缦庄,一个大活人,长久地关在一个地方,怎么会快乐
楚识琛道“借此机会,劝伯母出去透透气吧记。”
项明章行事果断,唯独对这件事没有信心,说“我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