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桌子上瘪瘪的钱袋,苏胭的心情从未有过的悲痛。
昨晚,苕月门失窃了。
这不是最令她悲痛的,最令她悲痛的是,小偷什么也没偷走,反而贴心地给她留下一个钱袋,上附一句温馨的话
穷成这逼样还开门派呢耗子来你们这儿都得拔下几根毛再走,给你们留几个钱,当爷日行一善了。
堪称灵魂暴击
苏胭愁,穿越真的太难了,早知如此,她宁愿穿成生产队的驴,也比当这个苕月门门主来得好。
苏胭是一个穿书者。
她作为苕月门门主之女,在七年前接手了本就穷得叮当响的苕月门。
苕月门门规奇特,收徒严苛,到这一代算上苏胭在内,只剩下七个人,七个因为功法特殊,宛如吞金兽的人。
他们有多穷呢毫不夸张的说,苏胭有五位师兄弟,一位师姐,五位师兄弟只有四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于是每逢师兄弟们集体出去的日子,都会落一个师弟在门内看家。
也许贫穷能使人心理扭曲,逐渐变态,到书籍后期,苕月门这几名弟子,全部成了心狠手辣、行事古怪却修为高强的反派boss。
最后被气运逆天的男女主联合正道锤死了。
苕月门也从此被怨灵覆盖。
惨、惨、惨。更惨的是,书里后期没写苏胭,但她的师姐师兄师弟们都被杀了,她作为门主,妥妥的反派头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苏胭倒不至于认为一本书写的就是真相,但是,她真的快穷死了。
“门主”
“门主,我们宗门失窃了”
几道惊恐悲痛的声音传来,门口鱼一样涌入苕月门弟子,听到失窃的消息,他们比死了亲娘还悲痛,马上放下手里的事赶来。
几个书里的未来大反派,现在仍穷得叮当响。
苏胭挥挥手“什么东西也没丢,桌子上有纸条,你们自己看吧。”
他们一窝蜂冲到桌前,展开纸条看完,二师兄陆明悲愤道“好个小贼如此奚落我苕月门,真当我门内无人”
他是个儒修,当即红了双眼“贫者不受嗟来之食,看我”
陆明手掌聚力,就要一掌拍到钱袋上,苏胭眼皮跳了跳,眼疾手快夺过钱袋“住手”
她能当上门主,除开是老门主之女的裙带关系外,还有她确实是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人,二十岁的结晶期,搁哪儿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天才。
见她护着钱袋,所有人全朝她望过来。
苏胭冷静道“如今我们苕月门势弱,才被人如此欺辱。所以,我们应当保留铁证,发奋图强,以史为鉴,不时鞭策自己。”
真是动人的一番话,如果不是她一边说,一边把灵石往自己怀里塞的话。
陆明急道“门主老门主说过,气节最重要啊”
“他昨晚给我托梦,说他改主意了,还是灵石最重要。”苏胭毫不在意,她爹都已经死了,她是阳间唯一代理人,他爹说啥都是她说了算。
见陆明还想说什么,苏胭眯眼,威胁道“你写字的笔还想不想换毛”
陆明
陆明是个酸儒修,最爱他的毛笔。但他就一支笔,作诗、写文章、打架都用它,现在笔上的毛已经开叉的开叉、掉的掉,陆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也懂事,从不说换笔的事。
但心里已经默默将爱笔视作他的糟糠之妻,发誓来日发达后,必定为它换上顶好的毛。
陆明蔫儿了,门主平素好说话,真在一些事儿上,门主向来说一不二。
五师兄韩展言连忙出来打圆场“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策略。”他展扇一笑,风流倜傥,“况且大师兄快冲击结晶期,这几日都吃得非常多,这笔钱正能作为应急之用。”
这笔钱不多,但买馒头应该够。
苏胭瞬间沉默,大师兄每次突破都是苕月门一劫。
大师兄是个体修,苕月门的体修和其余宗门的体修不大一样,其余宗门体修靠挨打炼体,苕月门的体修多了一样炼口,口入食物,内外体兼修,也就是靠吃。大师兄平日就吃得多,每逢快突破,更是一个人一顿能吃上几百人的口粮。
本就贫穷的苕月门因此雪上加霜。
苏胭怀里的灵石还没捂热,她把灵石袋扔给韩展言“你拿去好好为大师兄规划,再穷不能穷突破。”
大师兄金原见状,热泪盈眶,愧疚地摆摆手,觉得自己拖累了宗门“门主,不必如此。经过我这段时间的寻找,我已经发现后山一种黄土味道还行,能作饱腹之用。”
陆明也忍不住红了眼,大师兄都想吃土了,这时候他也管不上儒修的气节,道“大师兄,没事,你用这笔钱吃馒头吧,你吃饱了突破几率大。”
苏胭
她左眼写着惨,右眼写着穷,却还是一句敲定“陆明说得对。”
这段时间萦绕在她心里的考量终于定下来,苏胭道“对了,今日正好大家都在,我要给大家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