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是记忆,感知,是已有记忆的混合体。
梦境,是虚幻,想象,是我们所不知晓的存在。
无法探知,无法获取,无法完整解析。
梦境和现实的界限是什么样的
梦境不具备现实的物质性,我们很少能够在梦境中皮肤触摸到物品时具有感觉,见到食物时闻到嗅觉,处于空间之时具有完整的视觉,还有当他人和你说话的时候具有清晰的听觉。
纲吉对于梦这种东西无论是从哲学意义上还是说其他的定义他都并不清楚,学校不会学习这些,纲吉也不具备相关的知识储备。
所以,他只是作为一种常识的情况下来观察着,看着周围,如此缓慢的,甚至是迟钝的转动着自己的大脑,然后产生一点点奇怪的困惑。
猩红的月亮与海洋。
月体反射出来绯色的光芒,让他的眼睛晃不开眼,在这种渲染的红中,他的神经末梢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种刺痛感,像是有着无数的细小的虫蚁在沿着大脑和心脏攀爬。
纲吉低下头,他的手掌的每一根指头上都沾满了相同的色彩。
苍白的手掌和红形成了鲜明诡异的对比。
这是什么纲吉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液体颜料
大脑如同被蒙上一层雾纱,他转动着自己的视角。
他的视角非常的辽阔,四周没有着遮挡物,身上冰冷而没有重力,他以着俯视倾斜的角度遥望这远方猩红的海,纲吉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幽灵。
不止是掌心,还有着衣服,眼睛,纲吉意识到自己的眼前也是一片粘稠的红,他扭动了肩肘的位置,别过了脸想要用身上的衣料擦了擦自己的脸庞,然后便在下一秒听到了由于自己运动幅度过大而造成的如同悲鸣般的撕拉声音。
这是错误的选择,幽灵的失重感消失了。
一种像是从神经末梢被缓缓碾碎带俩的疼痛感疯狂的席卷着少年的大脑,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抽搐了起来,属于人体的撕裂声死死的贴近着耳朵,纲吉看见了自己的胸腔口出有一点破壳般的凸起。
他像是一只被钉做成标本的鸟,残败的向下倾斜着。
随着属于人体重力的下滑,锈迹斑斓的钢筋再也无法支撑一根人的重量。
和骨头的摩擦声在寂静中尖锐刺耳。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纲吉看向了遥远的月亮。圆月光滑而诡谲,如同死人的眼球。
它倒映出了少年那张苍白,惊恐,毫无血色、且目光呆滞的脸。
这是他的,第四次死亡。
“沢田。”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声音变成了怒吼。
“他睡得太熟了吧这都还没醒”“厉害呀哈哈,他完蛋了。”
“哇根津老师好凶。”
“废材纲这小子估计要倒大霉了,本来就不讨人喜欢,根津心眼又小,”前桌的同学忍不住转过身和身后的山本武说道“他以后肯定会被穿小鞋的,根津老师最讨厌别人在他课上睡觉了。”
“是吗。”山本武朝着后面最后一排看了过去。
遥远的呼唤声,班级上传来了一阵阵哄笑。根津老师再也忍不住这种对自己教学尊严的挑衅,拿着教鞭冲下讲台,他朝着趴在桌子上的废材纲桌上气冲冲的敲去。
巨大的,属于木桌和教鞭的振鸣音传入了少年的脑海中,宛如一道惊雷将他从刚刚脱离的梦境中再度惊醒。
数学老师将他从桌上抓起,棕发少年醒了过来,身体倾斜和拉扯的力道让他带着和桌子一起翻倒在地上。
地板震动的声音让全班都安静了一瞬。
“哇,怎么桌子翻了”
“吓我一大跳啊真是的。”
“纲吉君”京子有些担心的站了起来,她看向了那一堆散落的书籍,棕发少年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神色带着几分迷茫,似乎是一副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数学老师。
“沢田纲吉”根津也被他弄得吓了一跳,随后气的七窍生烟,他拿着教鞭指着对方,怒骂道“你,你一天到晚就这样睡睡睡,干脆直接睡死不用醒过来算了”
“像是你这样的学生以后就是社会的败类,社会的蛀虫”
“真是没有想到我这样名牌大学毕业的老师居然碰上你这样的混账等着吧,在我手上你以后毕业都别想毕业”
又来了,根津就是很喜欢显摆自己的学历呗。
你小声一点,虽然说的很难听,但是废柴纲也是活该吧。
就算这么说,他也一天到晚太能睡了。
不过真的会留级吗太丢人了吧这样。
纲吉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津对着他破口大骂,周边还有着无数嘈杂的声音。
的破碎声音,猩红的月亮,挤得他晕头转向。
棕发少年扶着墙站好,看了一眼面前的拿着教鞭指着自己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