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说明离魔渊的出口不远了。
白舒照例摸摸墙壁,其实她的灵识顺着墙壁蔓延,范围一次比一次广,感知到的东西一次比一次清晰。
扶冥和她说,这是一种修行。
白舒收回手,“出口在前面,但是,除了出口,还有别人。”
她的神色很冷漠。
因为那个人在前不久还给了她一剑。
这个答案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中。
白舒挽着扶冥的胳膊往前走。
扶冥说“杀了他永绝后患。”
白舒叹气,“但是楚纪洲是无辜的。”
“他的灵魂快要被吞噬了,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白舒愣了愣,“是吗”
一个人的灵魂悄无声息消失了,外来的灵魂取代了他的身份、地位,夺了他的家人、朋友甚至是爱人。
这些人永远也不会想到熟悉的皮囊之下已经换了一个陌生的芯子。
无论是对那一方来说,这样的结果真是可悲。
白舒恍惚了一下,听见男人的询问。
“你想要救他”
白舒嘿嘿笑了两声,捏了捏他手臂上紧实的肌肉,“再看看情况吧,我又不是救世主,不能救每一个人。”
“但是又想一想啊,我们救了楚纪洲,是不是让无极吃了瘪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对不对”
所以很大概率还是救的。
但这看情况具体是看什么情况连白舒也不知道,或许是看心情,或许是看什么时候一时兴起。
希望楚纪洲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白舒和扶冥走近,看着等待已久的人。
那人表情比楚纪洲要更加威严,身上更是多了一层异能者也看不透摸不着的气势。
白舒知道,那是修者特有的威压。
她也知道,面前这人根本不是楚纪洲,而是无极。
无极背着双手,在白舒的记忆中,这张脸在下一刻似乎就能露出一个极度温和的笑容,那笑容会让你觉得自己是被偏爱的,是特别的。
其实不是,你只是替身而已。
白舒捂着好透了的胸口,想着什么时候能报了那一剑之仇。
无极看着白舒,“徒儿,你跟我走吧,为师带你回家。”
白舒“”
他说“你母亲在家里等着你。”
是不是因为白舒前世太过傻白甜了,所以才会让他误以为这一世他也没有智商这种东西
白舒说“楚先生,你在说些什么”
无极叹口气,表情变得阴森,“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白舒,这由不得你了。”
白舒问他“不会是程歆要死了吧你这么着急绑我过去是为了给她换肾还是换心脏”
凤怜儿觉得这个剧情很熟悉,她凑过来,“舒舒,还有换眼角膜的。”
白舒好了,别插嘴。
可是无极不懂,融合了楚纪洲一部分记忆,这些词汇大概能听懂,但很可惜,大总裁不看小说,所以他不懂梗。
但是他能从语气听出来,白舒是在嘲讽他。
“白舒,你啊,”无极微微抬手。
众人眼前环境变幻。
有人看到了手刃仇家,有人看到了和舒舒过二人世界,没有那个该死的臭男人,有人看到了自己妻女皆在,幸福快乐的度过了十年时间。
无极在这里等候多时,他布下阵法,能引出入阵者心底最深的执念。
白舒在杀害扶冥的那个片段中陷得太深的。
因为寻找这一处,她更是反复回想梦中的记忆,以至于现在的幻境和她的梦境如出一辙。
白舒手中的剑刺在男人心脏。
扶冥倒在地上还扭头使劲盯着她的背影瞧,眼中的情绪更加清晰。
留恋,爱惜,还有变态的占有欲。
这个男人披了一生的君子皮,想要把它扯下来的时候,发现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对这人,他又恨又爱。
白舒看着他双眸渐渐灰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从杀人,到远去,这个过程她经历了数十次。
明明知道这是幻境,却有一种挣不脱的无力感。
直到她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叫她。
那声音忽远忽近,有时从很远的天边传来,有时却就在耳边。
白舒猛地睁开眼,她抓着扶冥的手臂,和那双眼睛对视良久,确定不会继续灰败下去,她才从窒息中脱身。
用力吸了一口气,张开手臂紧紧抱住扶冥的腰。
耳边有人叹息,白岩脸上刻着五个字女大不中留。
扶冥说“他取走了你的头发和血液。”
白舒愣了愣,“什么意思”
不用扶冥解释她也能想到这是怎么回事。
能用到这两种东西的,除了巫蛊之术,就是需要用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