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地放松下来,也不在意仍然顶在身上的武器。
“抱歉。”
妹妹的手没有动。
“现在终于肯承认了,说说。”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那里带着一个圆圆的手环,妹妹被他看得下意识缩了一下手,随即又有些不自然地放松。
他收回目光。
“我那天,帮你处理了手上的伤口。”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你救了我,”他说,“我却没能拯救到你。”
她目光微闪。
他说“那些事是不对的,不是你该承受的东西,我应该要做点什么,可是我却什么也没能做到,让你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煎熬了这么久,还自以为是地以为”
妹妹“你以为,我手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说起这个他叹了口气“至少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请告诉我吧。”
以为她是因为组织实验产生了抑郁情绪进行自残,所以这些天才对她格外优容吗
不得不说,的确让人很动容。
“如果你能早些发现就好了,那个时候一切还为时未晚,”她轻言细语地说,“如果那时候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能及时阻止的话,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
波本的瞳孔紧缩。
还是决定要对自己动手吗明明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却仍然没有改变心意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已经流到了极速,遍体冰凉,为了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不露出端倪,他在心里说服自己。
没有必要过度紧张,的枪速是每秒400米,以他的反应能力,哪怕是到开枪那一刻再行躲避也有很大的把握。
她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一样欣赏着他的表情,神情一变,突然伸手扣下板机。
她的动作太突然,让人完全来不及作出反应,又或者是在那一刻,他的心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攥住,以至于没有躲开,反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砰”的一声,从枪管里喷出了一小股烟雾,没有疼痛感,也没有喷溅的血液,他睁开眼睛,咫尺之遥,一朵玫瑰绽开在眼前。
黄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和他头发的颜色相仿,好像浑然天成。
妹妹把玫瑰花从枪管里摘出来,插在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她轻声说“波本,遇到我,是你运气好。”
看着男人呆愣的样子,妹妹像是看见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把手背到身后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傻啊”
“”
“还说自己是什么情报专家呢,结果居然笨成这个样子,”妹妹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子弹来了都不知道要躲,饿了知道要吃饭吗累了知道要睡觉吗下雨了知道要躲在屋檐下或者打伞吗”
波本“”
被你这么说,还真是让人不服气啊。
不过他还是在心里松了口气,低下头去看别在胸前的玫瑰。
也许是因为心情变了的原因,竟然觉得很好看。
也算是被送了一朵玫瑰花。
这么想的话,心情就有些微妙。
也不是没受到过追求,或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追求过其他人,但是被送花这还是头回。他抚摸了一下柔软的花瓣,很新鲜,上面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湿润,不难推测出来是才放进去不久也许是刚才所谓去洗手间的那段时间里。
她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狡黠的味道,在为成功做了一场恶作剧而得意,脸上完全不复之前的冷淡和冷漠,象牙色的细腻皮肤几乎要融在日光里,笑容和他手中的黄玫瑰一样灿烂。
“为什么要送我黄玫瑰”
“呃,可能是因为你”她迟疑了一下,“一看就很适合搞黄色”
波本“”
其实波本不知道的是,妹妹的心理状态也是有人关注的。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的甜心”电话那边的女声妩媚多情,明明是一个普通的音节好像也含在舌边百转千回,“有波本那样的池面相陪,心情有好一些吗”
“你很笃定啊。”
“毕竟他和你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金毛小狗很像,不是么”
“他是他,狗是狗。狗代替不了人,人也代替不了狗。”
“没错,”贝尔摩德说,“人永远没有办法和狗相比。”她总有种看透了世情的惫懒和疲倦,“狗永远都是狗,而人有的时候不是人。”
“你是在说狗,还是在说人”
“可以是说狗,也可以是说人。”她说,“人不一定有狗忠诚,人的心里总是怀有各种目的。”
“人又不是狗,当然没必要像狗那么忠诚,”妹妹漫不经心地说,“有目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我身边这样的人还少吗我早就已经过了幻想的年龄了。”
她人生第一次被分配到监管员,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亲切的人,不管提任何要求,对方都有求必应,妹妹一度以为自己得到了拯救,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