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御花园走了一圈,而后就去暖阁了。
傍晚。
三人一同去了六宁殿。
将付子遥送到席位上后,谢初婉这才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等到呈临帝与皇后过来,他们身边只跟着沈玄卿,至于沈玄棠则是没有踪迹。
席位上的徐淑浅有些忐忑不安。
等众臣行礼问安后,除夕宫宴就开始了。
徐淑浅身边甚至没有沈玄棠的席位。
看着坐立不安的徐淑浅,谢初婉微微倾身过去,低语,“莫怕,我们在。”
徐淑浅抿了抿唇瓣,低声开口,“我担心他。”
今晚的宫宴给她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沈玄棠自入宫之后也不见人影,她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相信他。”谢初婉低声开口,见有目光看过来,她坐直了几分身体。
徐淑浅应了一声,而后拿起筷子。
殿内丝竹靡靡,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气氛正好,呈临帝端着酒盏和几个重臣谈笑风生,脸上开怀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谢初婉看着觥筹交错的宴会,端起酒盏,抿了一口果酒。
而后,她在丝竹声下听到另外的声音。
声音似是自遥远的地方传来,那是兵戈厮杀的声音。
忽远忽近的声音在丝竹靡靡下听的不是很真切。
谢初婉放下手里的酒盏,手才放下去,就被抓住了。
沈玄卿在桌下握住了谢初婉的手,见自家妻子看过来,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谢初婉环视了一圈,她看到自家父亲已经端坐肃穆起来,不远处的徐将军做的端正,双手放在腿上,那是戒备的状态。
谢初婉看了一些武官,发现他们都是戒备的姿态。
看来,他们都听到了。
那些兵戈厮杀的声音并非是幻听,而后真的。
谢初婉的目光再度落在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面,她们水袖挥舞,认真又努力的跳着轻快的舞,对于暗夜之下的厮杀,丝毫不知情。
当一身盔甲带血的禁军冲进殿内,殿内歌舞升平的气氛被打破了。
“报安王带兵逼宫,宫门已破叛军直逼六宁殿”禁军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声音让殿内的气氛乍然死寂。
呈临帝看着下面一众低着头坐姿端正的朝臣,低眸喝了一口酒,而后抬头和一旁的卓相说道,“卓相,朕刚才说到哪儿了”
卓相抬头看去,看着面带笑容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呈临帝,缓声开口,“皇上先前询问老臣孙女与谢家公子的亲事。”
他和呈临帝亦师亦友,呈临帝对于四皇子沈玄凛的感情太过复杂,他如今这反应,还是伤心失望颇多啊。
寂静的殿内响起卓相有些苍老的声音。
“哦,对对对。”呈临帝笑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和卓相说,“那孩子好,吃苦耐劳,配得上你家孙女。”
卓相举了举酒杯,“谢将军教养的孩子自然是差不到那儿去,老臣谢皇上赐婚。”
“可商议好婚期了”呈临帝关切的开口,“翻过年可是有不少好日子,你家孙女年纪也不小了,可别再拖着了。”
卓相笑了笑,“皇上说的是,谢老夫人已亲自送来婚帖,婚期就定在开春,到时候老臣可要斗胆请皇上来吃杯喜酒。”
“好好好。”呈临帝朗声笑了起来,似是开怀。
君臣谈笑风生,跪在地上的禁军不在说话,只是他盔甲上的血迹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如今的和平下的危机诡谲。
坐在席位上的众朝臣和亲眷听着呈临帝和卓相的谈笑,只觉得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压抑。
君臣的谈笑下,是众臣与亲眷几乎不敢呼吸的样子。
“碰”
一道身影倒飞进来,彻底打碎这虚假的和平。
数十穿着盔甲的士兵冲了进来,而后将殿内所有人团团围住。
舞姬慌乱想要逃跑,却被一刀了结。
鲜血溅起,女眷们被吓得面色苍白。
她们捂住了嘴巴,避免自己惊叫出声吸引来刀刃。
穿着白色戎装的沈玄凛手里拿着长剑,他手里的长剑上沾染满了血迹。
“父皇。”沈玄凛看着主位上的呈临帝,向来温和的面容早已爬上了冷色。
呈临帝举了举酒杯,语调平淡不带一份感情,“来了”
他那样子,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
沈玄凛摆了摆手,冷声和身边的心腹吩咐道,“将所有大臣与女眷请去侧殿。”
心腹应了声。
卓相看了眼呈临帝,而后放下酒盏率先起身带着自家人朝着侧殿走去,那配合的样子让其朝臣也纷纷起身跟了上去。
朝臣一走,皇室宗亲也被请走了大半。
就连皇后陈氏也被请走了。
殿内除了沈玄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