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走了屋子里的奴才,谢知书从怀里拿出那封信件递给单家主。
单家主狐疑的看了一眼谢知书,随后接过信件当看到那熟悉不过的字体时,他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随后,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他将信件放在桌上,沉声开口说道,“这看着是我的字迹无疑,但我绝对没有给你写过这封信”
匪患闹得正凶,自己怎么可能会用知书的性命开玩笑呢
再说了,什么样的买卖都比不上好友的性命啊
谢知书笑了笑。
自己当然知道单家主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惜自己太过于相信李胜。
“平湖两州交界处匪患严重,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来,我不可能让你冒这个险的”单家主沉声开口。
“我知道。”谢知书开口。
其实自己早应该知道,单家主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只是他搞过信任李胜,加之关心则乱。
若非婉婉谨慎仔细,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单家主蹙了蹙眉,“你既然知道,怎么还来了呢你来就算了,怎么还带着你侄女一起来,就算你哥哥是将军,你也不能这么有恃无恐吧”
这简直把性命当儿戏啊
谢知书看了眼谢初婉,看着一脸不赞同甚至还想再责备自己几句的单家主,温声开口,“让这个小姑娘和你说吧。”
单家主虽有狐疑但也颔首,洗耳恭听。
谢初婉温声开口道,“信件并给单叔叔所写,这封信是盗匪所写让李胜转交给小叔叔的。”
盗匪李胜
“李胜不是你的心腹吗”单家主忍不住蹙了蹙眉,“他居然背叛你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李胜这人自己是见过的,老实本分,能干勤劳,但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谢知书叹了一口气,“他的妻儿被盗匪内应挟持,他只能这么做算了,不说了。”
看着神色有些失落的谢知书,单家主不在多问。
“皇上责令剿匪,平承王和小叔叔联手,最后决定以商队做诱饵,平承王他们的计划很顺利,昨晚上已将盗匪一网打尽。”谢初婉开口说道。
单家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他还是能想象得到那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我果然没看错你。”单家主朝着谢知书竖起来大拇指。
大是大非面前,知书他从来不含糊。
那些盗匪何等凶悍,他竟能以商队为饵,不惧生死。
知书所为,叫人钦佩。
谢知书笑了笑,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皇上派遣剿匪的人昨天已到湖州。”谢初婉说,“模仿单家主字迹的盗匪交代,他是得到一份字帖后日夜临摹。”
单家主看着还有几分稚嫩的小姑娘,随后侧头看着谢知书。
他好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谢知书温声开口,“匪患事关重大,你我是至交,此事不光算计了我还算计了你,只怕你身边怕也有内贼吧。”
单家主蹙眉,“这除了与好友之外的信件都是由管家代笔,我想起来,去年入秋后赵家主登门拜访,他夸我字写得好,随后讨要了一份字帖想让他的小女临摹一二。”
赵家
谢初婉眸色一暗。
谢知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有什么证据,到时候我腆着脸在安越王面前同你说两句好话。”
单家主摇摇头,“没有,不过赵家主送来的拜贴倒是在,不知道能不能行。”
谢知书蹙了蹙眉。
只有拜贴吗
谢初婉若有所思,她开口问了一句,“赵家主的夫人是否原姓冯”
单家主想了想,点头,“那位赵夫人是平州冯家的长女,这些年她同赵家主夫妇恩爱,在湖州也算是一段佳话。”
谢初婉温声开口,“单叔叔不必担心,赵家主是我姨夫,我找个机会约表姐出来,到时候让她留下字迹,自能证明单叔叔并未说谎。”
单家主微微一愣,欲言又止的开口,“这”
那可是她的亲戚,她真要这么做吗
“单叔叔放心,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和姨夫他们许久不曾有过来往了。”谢初婉开口说。
看着就快要把“我和他们一家子不熟”几个字写在脸上的小姑娘,单家主心里微微一暖,随后颔首。
这份人情他记住了。
“安越王手持尚方宝剑,皇上的意思应当是彻查盗匪一事。”谢知书温声开口。
单家主自然是明白谢知书的意思,他点点头,“行,晚点我送份字帖给你。”
字迹一事可大可小,不过最好还是撇清楚。
“你还敢送字帖啊”谢知书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单家主无奈笑道,“你和旁人不同,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