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李嬷嬷端着一个盒子进来了。
“小姐,这是夫人叫人送过来的身契。”李嬷嬷将盒子递过去,“老夫人也将老奴的身契送来了,老奴一并装在了里面。”
谢初婉接过来,一一检查无误之后,开口,“妆奁有个带锁的盒子,放里面。”
“是。”李嬷嬷应声。
因着谢初婉病着,她也就没去花厅用膳。
在自己屋里吃过午饭,她正打算休息的时候,外面有些吵闹的声音让她不由的蹙了蹙眉。
也千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蹙眉坐在床上的谢初婉,屈膝一礼恭敬开口说道,“小姐,郡主来了,夫人眼下正将郡主拦在院子外,说小姐病的重不宜见人。”
谢初婉眯了眯眼,眼里流露出几分森冷。
平承王府是祖母的娘家,她幼时跟着祖母去过,一来二往就和平承王府熟络起来,但母亲她总是话里话外的让自己疏远平承王府。
上辈子不明所以,如今倒是什么都明白了。
平承王府在平州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的,所以母亲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假女儿和平承王府熟络。
要是自己和平承王府关系好了起来,那她的亲生女儿回来可该怎么办。
谢初婉伸手,“我出去看看,遥姐姐来看我,怎么能将她拦在门外面呢。”
也千也不敢劝说谢初婉,给她披了一件外衫后,搀着她离开屋子。
快到门口的时候,谢初婉就看到了冯水兰和平承王府的郡主付子遥僵持着。
“遥姐姐。”谢初婉声音还是有些虚弱,她搀着也千的手缓步走上来,随后向冯水兰一礼,“母亲。”
冯水兰应了一声,随后似是责备的开口,“怎么起来了回去好好养着。”
谢初婉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开口说,“女儿准备午休,可是听到屋外有动静吵的睡不着,就出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付子遥越过冯水兰走过来,她伸手拉住谢初婉的手,“怎么病成这样了,快快快,回屋休息。”
说着,付子遥搀着谢初婉将她往屋子里面带。
见状,冯水兰也不好阻止,只不过她也不放心让谢初婉和付子遥单独待着,随即她跟了上去。
屋内。
付子遥安置好谢初婉,随后弯腰坐在床边上,“怎么病成这样了,前段时间见你还好好的。”
谢初婉笑了笑,正想说话的时候冯水兰开口了,“郡主你是知道的,这孩子睡觉打小就不老实,夜里踢了被子着凉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付子遥看着冯水兰,微微颔首后开口,“本郡主自是知道的,婉婉性子不稳重,谢伯伯不日就要举家入京上任,母妃实在是不放心婉婉一个人留在这里,今个本郡主来,一是探望婉婉,二来呢,就是让奴才给她收拾东西搬到平承王府。”
“这”冯水兰顿了顿,她笑着开口,“不用麻烦王妃娘娘了,这偌大的宅子留给婉婉,也足够她住了的。”
若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自己当然不会阻止什么了,可这就是一个山野村妇的孩子,可万万不能让她和平承王府走的太近啊
“她一个人我们不放心。”付子遥温声开口,“这是母妃的意思,谢伯母若是有疑惑,不若去平承王府与母妃商议一二”
话已至此,冯水兰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纵使自己是将军夫人,可那位是平承王妃,出身大家,身份尊贵,得罪不起。
“那我让婢子来帮着收拾。”冯水兰温声开口,随后和谢初婉叮嘱说道,“你这孩子脾气娇纵,去了王府可得收敛着点,不要给王妃娘娘他们惹事情。”
“是,女儿知道了。”谢初婉低眉顺眼的开口,“女儿会多跟在遥姐姐和王妃娘娘身边学习。”
看着谢初婉那副乖巧的无可挑剔的样子,冯水兰到嘴边的话强行咽下去。
这个死丫头,病了一觉起来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以前孝顺的有些愚昧,可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怎如今难不成是那位老东西教她的
冯水兰不禁觉得有些棘手。
“王府到底不比自己家,万事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你可不能像在家里这般”冯水兰摆出一副操心的样子,叮嘱了几句做足了功夫这才离开。
等冯水兰离开后,付子遥温和的面容瞬间冷起来,不满的开口,“什么叫做王府不比自己家,我们还能吃了你”
这谢伯母说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刺耳呢
谢伯母不是不知道,他们可都是一直将婉婉当成了自家人,她这话还真是
谢初婉伸手拉过付子遥的手笑盈盈开口,“我的好姐姐,母亲这不是怕我将王府搅得鸡飞狗跳吗”
母亲不是不想让自己和平承王府亲近吗,看如今这个情况,好像要让母亲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付子遥抬手戳了戳谢初婉白嫩饱满的额头,“你啊你,真是,罢了罢了,你去了王府就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