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光而立,笑眯眯看着池翊音,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那般。
他甚至在池翊音看过来的时候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好像一切都是池翊音自己产生的感觉。
池翊音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他的唇瓣动了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流水的声音叮叮咚咚,在阳光下灿烂折射着光线,晃了池翊音的眼眸。
他抬手半遮着眼,向光亮的来源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宽阔波澜的河水。
正是横穿过汤珈城的那一条。
而远处是山林,城市,错落的房屋和天空
在他身后,就是那座建立在河岸旁的高塔监狱。
尖塔耸立,直指向天空,铁灰色墙壁阴冷肃杀,锈红色的泥土不知掩埋了多少冤魂尸骨。
池翊音终于有了实感,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小巷,并且成功离开了高塔监狱。
这证明了他的猜测。
那些石像鬼守着的,就是高塔监狱的出口,这也是监狱内的狱卒们有恃无恐的原因。
因为任何试图逃离的犯人,都会成为黑暗中怪物的餐点。
不过,池翊音成为了高塔监狱有史以来的例外。
他不动声色从根基向上改变了石像鬼的行为模式,调虎离山,让他们成功离开。
池翊音估计,在那些石像鬼追杀他而来之后,那些越狱的犯人们也会轻松不少,得以找准机会离开。
而正如池晚晚之前所感受到,这条小巷会出现在任何地方,与其说它的某座建筑的后巷,不如说它是一道自由移动的缝隙。
任何空间与空间的对撞,都会有它的存在。
在池翊音查看四周情况的时候,林也已经将那青年扔了出来,她自己则重新回到了书中。
经受过鹿川大学的伤害之后,比起与人接触,林更喜欢安静的与池晚晚共处,在书中补眠。
那是她的安心之处。
于是当青年抬起头时,就发现刚刚“绑架”他的女孩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撑着小阳伞的蓝裙少女,抱着书的模样乖巧又文静。
青年错愕,随即连忙追问林的情况“她没有事吧”
池晚晚讶然“受伤的不应该是你吗为什么会觉得会受到伤害”
池翊音听到声音也转头看了过来,为青年的古怪而挑了挑眉。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青年可是一眼都没查看他自己的情况,刚回过神就开始询问林。
这可不寻常。
人多是自私的,比起他人的死活,更关心自己的性命安全,脱险之后第一反应也多是自己。
除非父母子女或深爱之人,否则很难关心其他人。
但眼前这青年,可是只和林有一面之缘,甚至林还“绑架”了他,并且让他也感受了一下令红鸟崩溃的大摆锤。
青年自己还趴在地上晕得回不过来神,就先关心其他人
池翊音摩挲着下颔,沉吟着向黎司君道“我竟然看到活的圣母了,褒义的那种,教堂里温柔善良一切正面评价集合体的那种竟然真的存在吗”
他诧异的看向黎司君,问道“你见过吗”
黎司君眨了眨眼眸,一副回忆中的思考模样“只有圣母最初被放进教堂之前,有过这个形象最本初的原形。后来”
后来,人们逐渐遗忘了被神指引向流淌着蜜与牛奶之地时,向神承诺的善良。
吃饱喝足后,他们忘记了饥饿时的渴求和初心,变得贪婪,并且永无止境。
神也逐渐厌弃于所谓“信徒”,看清了他们披着神的皮,所做的黑暗污脏。
黎司君难得向那青年看了一眼。
而青年在缓过神之后,也狼狈的摇摇晃晃起身,向池翊音走来道谢。
“谢谢你救我,让我离开了那里。”
他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掌,才伸向池翊音,诚恳道“我是a级玩家sky,叫我斯凯就行,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想要感谢你。”
不等池翊音有所反应,红鸟诧异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sky两年前就失踪了啊他还曾是天榜第十,这个副本就是他触发的。”
红鸟看向斯凯的眼神凝重“所有人都在说,sky死了”
斯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现在看,我大概还活着不好意思啊,没死成。”
池翊音颇有兴味的看向斯凯。
正常人会因为没死这种事而向别人道歉吗这位曾经的天榜第十,性格很有趣啊。
“既然已经过去两年了,那大概会有很多你不熟悉的事物。”
池翊音难得主动向谁发出邀请“不嫌弃的话,暂时和我们一起吧。”
斯凯感激的连连点头,却忽然间面露难色,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疯狂向池翊音打手势。
然后冲向一旁的灌木丛。
呕吐声随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