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疏散了两岸的居民,不然就现在这发洪水的架势,恐怕就是玄门的人生了三头六臂,也是救不过来的。
可是即便如此,这般河水仿佛要吞没一切的景象,也足够骇人了。
岑惊鹊狼狈地被河水卷到了空中,又重重跌下,要不是还有几分手段,怕不是性命都要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部长你没事吧”
岑惊鹊摇了摇头,然后立刻抓住部下的手“去叫卜雪夬过来,我有要事要她去做。”
卜雪夬很快被找来,她今天的样子也非常狼狈,作为禹城暂时的后勤头子,要不是陈老师的小师弟王星辞帮忙输送大量的护身符保暖符,恐怕她现在已经忙得要撕成两半了。
“部长”
岑惊鹊却已经快说不出来话了,被请符人送出景江河底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请符人的打算。
不愧是天道择定的应劫人,岑惊鹊愿意相信对方,所以在上岸之后,他立刻将心头血剜了出来。
他身体里的蛟龙血脉返祖,来自于四千年前被大禹镇压的过江母蛟,也是他们唯一可以找到的、母蛟留存下来的实体。
“去,立刻送到阵眼”
卜雪夬一手凝住递过来的心头血,这也太
“好我立刻就去”
夬哥不知道景江河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可是部长的心头血啊,这剜出来几乎是等同于将全部的力量凝聚在了上面,“你们照顾好部长,我走了。”
说完,她就背上自己的家伙事往阵眼奔赴而去。
关于景江河的阵眼,早在磋商会议的时候,陈老师就着重跟他们每个人都说过,卜雪夬早已刻在了脑子里,即便风雨甚大,她却半点儿没有迷失方向。
近了很近了
卜雪夬已经将周身携带的咒术都用了,甚至连她师父给她的压箱底都用上了,到最后靠近杀阵的阵眼,她终于手一松,将部长的心头血落了下去。
阵眼并不设在景江河中,而是在禹城西面长河水分流过来的地方,夬哥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可她根本顾不上自己的模样,只眼睛一眼不错地看着心头血如同凝固的红宝石一般沉了下去。
等了大概三个呼吸的瞬间,才有丝丝缕缕的血丝飘散出来。
这是,成了吗
夬哥心里有些忐忑,可现在什么样的通讯设备都用不了,也不知道河底的陈老师怎么样了。
可千万一定要成功过啊
与此同时,陈清淮心头似有感应般抬头一看,只见蛟龙依旧在他头顶翻江倒海,可见体内母子俩的争夺战已经到了巅峰对决。
挺好的,看来岑惊鹊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陈清淮并不准备着手破阵,他体内的灵力就那么点,要是用来破阵了,还怎么布杀阵
于是他冲着头顶的蛟龙传音却周阁下,快试试帮我破阵心头血没有,阵你得给我破了
困在阵中的人想要破阵而出,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若是外面的人破阵,就简单许多了。
十八条水龙,只要碎了一条,他就能从缝隙里卡出来。
幸好,却周也没有叫他失望,即便在搞身体争夺战,依旧为他撕开了一个小口子。陈清淮也不挑,嗖地一下就从里面如同游鱼般钻了出来。
很好,现在舞台已经搭好,成败在此一举了。
陈清淮在河床上补全阵法,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那块如同冰晶般的石芯体积在疯狂地缩小,本来是该被作为镇物的存在,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画阵的材料。
就在最后一笔落下的刹那,石芯也在他手中化为了粉末。
果然是画阵的好材料。
陈清淮碾了碾手指,随后将手中的符箓燃烧,与此同时,练雀山的程胭、八角亭的张则灵、街心广场上的高长合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开始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太久,但等真正到来的一刹那,他们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唯独只有成功两个字。
必须成功,也一定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