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周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老师们忙着圈重点,押题,反复说各种注意事项,最重要的是身体,千万不能感冒了,头晕咳嗽多少会影响发挥,还有就是不能过于紧张。
同学们忙着复习刷题,忙着拍毕业照,和吃毕业蛋糕,忙着互祝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从阮在在记事来,她就有考前焦虑症,意外的,这几天心情蛮平静的,该做什么做什么,虽然晚上睡不怎么着,但第二天依旧精神充沛,手里随时随地都拿着梁起给她的独家押题和老师圈的重点,还有她自个理出来的一些觉得可能会有用的题。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想,之所以以前有考前焦虑症,大概是因为心底深处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行,什么都不会,而现在平静,血液中还隐隐透露出一丝兴奋,是期待,是紧张,亦是自信
高考的第一天晴空万里,白云透着点蓝,阮在在面带微笑,昂首挺胸的走进了考场。
6月7号,6月8号,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最后一场考试铃声拉响,所有人一涌而出,脸上均浮现轻松的神色。
阮在在也不例外,拿着文具,顺着人流走出学校。
门口人山人海,有妈妈穿着旗袍来送接孩子,寓意旗开得胜;有全家拉着横幅来预祝孩子取得好成绩;还有的家长高高举着一摞粽子,蹭个好兆头好在有保安大叔维持秩序,阮在在敛眸,默默的盯着路往前走,忽然被拦住了去路,她抬头一看
是梁起,逆光站着,眼里缀着浅淡的笑意,依然是那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将手里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塞过来。
他笑着说“祝取得好成绩。”
没解释为什么送玫瑰花。
阮在在愣在原地,脸颊羞红。不知何时,孙程浩、周雨婷、张漾和他女朋友都出现了,笑着起哄。
感觉手里抱的不是玫瑰花,而是烫手山芋,她扫了眼四周,不自然的捋捋额头的碎发,回了句,“谢谢。”
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过分,就差没过来摁头了,梁起可不想两人在这种仓促的情况下在一起,脸上带着笑,却虎着脸说,“行了啊你们,考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着就握住阮在在的手腕大步往前走,走了大概分钟,到了一家没什么人的饮品店。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梁起看了看单子,抬头问,“喝什么”
“柠檬水。”这个天太热了,阮在在将玫瑰花和文具袋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在玫瑰花上多停留了几秒。
梁起又问,“觉得考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阮在在眼里神采奕奕,笑着回“应该还可以。”
“那就行。”
“那个,”阮在在看着他欲言又止,后还是问出来了,“你就只给我带了花吗”
梁起轻挑眉“嗯。”
阮在在抓了抓头发,抿唇说,“他们是不是误会了。”
都高考完了,梁起也没打算再藏着,身子往前倾,直勾勾的盯着阮在在看,笑着逗她,“误会什么”
阮在在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后知后觉把自己套进去了。
好在这时服务员过来了,打破了她的尴尬。
后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坐着聊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阮在在接到陈熠的电话说过两天回来接她去海城玩。
自从上次被周雨婷戳破后,阮在在隐隐约约感觉到陈熠是对她太好了,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名义上的兄妹,确实应该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内。加上她不想去海城上大学了,又答应过陈熠,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老半天才把人说服不回来。
阮在在早就打算好了,暑假还是去外婆家住一小段时间,绿水青山空气好,很养人的。
挂了电话,跟梁起没聊几句就回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完全可以用岁月静好来形容,阮在在会跟着外公外婆去菜园松土栽菜,馋了随时有当季水果吃,树就在那,什么时候去摘都行,哪怕是别人家的也不用顾忌,说一声就好,农村都这样。晚上在坝子听着蝉鸣声,跟隔壁老爷爷下下象棋,一天可充实了。
其余时间大多在跟梁起聊天,说话直白多了,阮在在很清楚,也很惊喜,原来他也喜欢她呀。
两人就差没捅破窗户纸了。
所以填志愿的时候阮在在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清华大学,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落榜了。她没这个事告诉外公外婆,也没脸说,悄悄躲在被窝里哭,梁起打电话过来安慰她
而这个时候,一个大胆的决定阮在在心里萌芽,肆意生长。
又一年阮在在的生日,十八岁,成人礼,她回了庆城跟梁起他们一块儿过,订了酒店的大包厢,布置得像求婚现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意,都精心准备了礼物。
阮在在收到手软。
梁起的礼物最后才拿过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自然而然的半蹲下,伸手解开阮在在的运动鞋带,轻轻脱掉,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