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去。
进入十一月,天阴晴不定就算了,还黑得越来越早,晚自习老师不一定每次都在教室守着,说来说去还是全靠自觉。
而这个时间,是梁起重点辅导阮在在的时间,先是让她把当天的作业写完,实在不会的就留着。
有点思路的也写上,哪怕是错的也没关系,到时候看了才知道是哪一步错了,为什么会错,再对症下药。
接着就是梁起给她检查作业,每道题的解答思路娓娓道来,遇到陈旧的知识点也会翻出来再次巩固。每次上课阮在在听半天听不明白,但听梁起讲大多一遍就明白了。
此时她咬着笔杆子边听边思考,突然恍然大悟,对梁起说,“哦哦,我懂了我懂了。”
梁起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水,觉得嗓子舒服点了继续说,“老师上课都是讲当天新的知识点,等你把这些都掌握了就可以跟上他的思路了。”
“有点难。”阮在在埋头边写边说。
“会了就不难。”
阮在在话到了嘴边,突然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像凛冽的风擦过她的耳边,落在桌子上。
她下意识嘶了一声,一手揉耳朵,一手捡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去找罪魁祸首,梁起就凑过来问,“怎么了”
阮在在将纸团给他看,“不知道谁砸过来的”
梁起“砸到你耳朵了”
“嗯。”真的是飞来横祸,阮在在委屈的又揉了揉耳朵说,“可疼了。”
梁起把她手拿下来,哑声说,“我看看。”
看到红了一大片,他眸色逐渐加深,拿过阮在在手里的纸团站起来,声音压抑着怒气,“这谁他妈砸的”
闹哄哄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孙程浩被吵醒了,抬头起来抓了抓头发,眯着眼睛问,“怎么了”
他同桌是个内向的男生,带着黑框眼镜,此时推了推,小声说,“我看到是那边飞过来的。”
他指了指他斜后方。
坐在最后两排的男生都是不爱学习的,也最调皮的,上课花样百出。
梁起凛冽的目光扫过去。
就看到靠墙的男生犹犹豫豫的站起来,嬉皮笑脸的说,“班长,不好意思啊,砸歪了。”
梁起的脸色没有一点松动,态度强硬,“过来道歉。”
都是同学,关系平等,被这么一要求对方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讪讪笑着,没坐下也没出来。
毕竟平时的梁起没一点好学生的架子,也没瞧不起他们,都好说话,能在老师跟前打掩护的打掩护,在一起打游戏,打篮球也不避讳,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所有人不理解。
就近的同学们都屏着呼吸,或低头,或假装做作业,其实都在暗暗关注这充满火药味的一幕。
阮在在轻扯了扯梁起的衣角,意思算了。这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也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过来,要被看到了怎么办。再说,后面那群都是不良少年,不好惹。
对峙了几秒。
孙程浩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顶了顶后槽牙笑骂,“草沈翼良,咱梁少爷让你过来,你他妈砸到人女同学了,过来说句对不起能要你命”
被这么一插话,紧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那男生从后面走过来,笑着说,“阮姐,刚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阮在在跟拨浪鼓似的摇头,咽了咽口水说,“你叫我阮在在就行了。”
那男生“好的,在在姐。”
“”
阮在在很是无奈,又不敢反驳什么,她清楚的知道,跟那类的男生不是一个世界的,平时都避之如蛇。
要是以前,她就算了,也不会去追究什么。
今天能得到这句对不起是沾了梁起的光,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晚上回去在电梯里遇到了那天晚上帮她的热心邻居阿姨,阮在在乖巧的打了声招呼。
阿姨和蔼的问,“是才放学回来吗”
她点头“嗯,晚自习。”
“上初几了”
“阿姨,我上高二了。”阮在在回。
邻居阿姨很是诧异,“看着小小的一个,我还以为你上初中呢。”
阮在在抿唇笑笑。
“这么晚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回来没有家长去接吗”
阮在在敛眸,“嗯,家长忙。”
对方也不再多问什么,知道一些情况,眼里多了一丝心疼。
电梯开了。
阮在在给她做了个再见。
家里没人,自上次后陈大同和黄素秋的关系好像缓和了些,但又好像没有,这段时间都没有回来。黄素秋也没有不管她,生活费一直在给,不会多给,也不会少给。
阮在在如往常一般回到房间把书包一放,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放在桌子上,后坐下来将梁起给她讲了一遍的题拿出来温习一遍,还不怎么熟练的在草稿纸上写上几遍,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