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俊雅的脸庞,云容控制不住杞人忧天起来“到时候我人老珠黄,肚子上也会长肉肉,你肯定会嫌弃我”
他很干脆“如果你想,我可以跟你一起变老。”
云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更喜欢你年轻的样子。”
如果他老了,脸上也有皱纹,或许身体也会变差云容直摇头,她绝不承认是馋他的身子。
酆郸抚上她的面容,明明眉眼间依存儒雅气度,却让云容听出了几分执拗“不用担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相比于陈藜清,酆郸不敢苟同。他无法放下云容同旁人成亲生子,无法容忍她满眼都是旁人,也无法控制自己放过她。
鬼与鬼终究不同,他敛下双眸,不敢将眼里的情绪展露给她瞧。
孟鸿卓几人却没找到陈藜清所说放在小池中的流光镜,若不是小僧在一旁盯着,俞济差点没将水池的水给放干,好好寻一回才好。
几人空手而归,虽说此物对他们无用,但谁能没点好奇心呢。
前世他们如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又有如何的情缘,他们现在是无法查证了。
吉庸在回去的路上问起“为何荣锦造了杀孽还能投好胎”
孟鸿卓垂下眼眸“他魂魄隐有金光,想必是受前世祖辈荫庇,才得以投胎不过,终究是躲不过自己造的孽。”
荫庇耗尽,下辈子才是报应来的开始。
荣锦昏迷的状态回到了荣府,听住在那一块儿的人讲,荣家的公子得了疯病,在院子里每日每夜地喊着芸娘,见到生人便会上前踢打,嘴里还喊着“你终究抢不过我的”“去死”类似这样的话。
荣府即便是寻来德高望重的道士,也无计可施。
他身上并没有冤魂作祟,只能靠喝药缓解,荣府也忘了伍彩儿这号人,只顾着给他治病,这些都是后话。
伍彩儿每日以泪洗面,只有在父亲和弟弟面前还能强颜欢笑,但吃什么吐什么,身体也会扛不住。
伍彩儿对孟鸿卓几人心生怨念,根本无法靠近她,更别说替她开解了。唯有没有参与的辛云容才能近身,说上两句话。
特别是知道云容肚子里的孩子是鬼胎,更是对她多了几分亲近。
她的名声已是如此,又被荣家退了亲,许是没有什么好人家会来求娶了。
不过这也是伍彩儿希望的。
伍家的两个男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怕她一心求死,云容在走前劝她最后一回。
“你的日子还要过,即使不为你的父亲和弟弟考虑,你也要为你的清郎考虑。”
只有清郎二字可以引起她的注意,伍彩儿脑子里多了前一世,眼里添了几分沧桑,她朝着云容勉强扯着嘴角“我知道。”
只是心里难受,她过不了自己这关。
“他等了你几十年,寻了你许久才寻到,”云容拉住她的手轻言细语,“振作起来如今该你去寻他了,彩儿。”
伍小娘子顿时落下泪来。
她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反手握住了云容的手“好”
他等了自己这么久,如今不过才一日,她怎么能辜负清郎的一番情意。
在云容走后,伍天成给她端来了饭食,他似是担心地喊了一声阿姊,伍彩儿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拉过他好好端详了一番“这段日子,天成辛苦了。”
这是伍彩儿第一回同他主动说话,小少年慢慢红了眼“不辛苦的,只要阿姊开心,天成可以养姐姐的。”
“乖孩子,”伍彩儿哽咽着,“阿姊很开心,你和爹都不用担心我的。”
在伍天成的目光下她端起了碗大口地吃起来,没有呕吐,她吃得很香,伍天成看得愣愣的,甚至想跑出去告诉他爹阿姊开始吃饭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正常了起来,伍彩儿似乎又变成了原先的模样,她将陈藜清给她留下的钱给了林姝一半,而有了这些钱,她的方郎在镇上开了一间学堂,因学识不错,得了邻里不少赞誉,贺夫人也慢慢松了口,荣锦都疯了,这位教书先生也算是不错的人选。
伍彩儿看着她拜了天地,替她高兴多喝了两杯酒,回去的路上伍天成一边提着灯笼,一边扶着她“阿姊小心些,这里的路不好走。”
她其实没醉,路过巷尾时听到一声极轻的一声猫叫,伍天成提起灯笼照去,一只小白猫踉跄着朝她跑了过来。
也不认生,跑过来蹲在伍彩儿的脚边又叫唤了一声,仰着头看她。
伍彩儿蹲下身摸了摸猫头,它也不挣扎,甚至还舔她的手掌。
她喊了一声“陈藜清。”
小猫应了一声,她又接着喊,小猫又接着猫叫,伍彩儿哭成泪人,她抱起小猫,它伸出肉垫替她擦拭着,最后又喵了一声,仿佛再说我回来了。
孟鸿卓望着面前的酆郸,面色阴沉。
不外乎别的,他要将云容带走,这着实踩上了他的底线。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尽可能平和地问“为何这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