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甘菱又带着薄花蓉,乘着剑老公哼哧哼哧地翻山越岭,前往外门。
“那是什么”薄花蓉在飞剑上看到了一平生仅见的可怕场景
郁郁葱葱的山野里,几座瓦片都不齐,破破烂烂的房屋耸立其中。
“外门弟子的居所。”甘菱回答。
薄花蓉几欲晕倒,不会吧不会吧,萧天纵那臭直男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住这里吧,“不不会吧”
“不过,令弟应该不住那里。”甘菱道。
薄花蓉这才回过神来,还好,还好,她就说,那死直男不会这么折磨小涧的。
又飞了一会儿,甘菱终于找到了那整个昆仑中最简陋、最破旧的宿舍,“到了,沈姑娘”
甘菱将自己的剑老公往杂草中一停,薄花蓉见此情景,一个头晕目眩,甘菱赶紧扶住了仙女姑娘,“沈姑娘,你没事吧”
“你的意思是我家小涧可能住在这儿”薄花蓉上气不接下气,就快要翻出白眼了。
“等等啊。”甘菱赶紧命令剑老公伫立起来,给仙女儿依靠,自己则飞跑去问宿管。
很快她赶了回来,薄花蓉看向她,眼里还抱有最后一丝期望,“怎么样”
“他住那儿”甘菱往正东方一指。
她手指尽头的那个小房子尤其的小,上面甚至一半铺着茅草,一半铺着瓦片。
薄花蓉两眼一黑,站立不稳,甘菱连忙扶住她,“沈姑娘,你没事吧”
薄花蓉眼泪簌簌地就下来了,“我可怜的孩子啊”
“碎月剑道萧天纵,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薄花蓉绷不住了
这几日以来,沈涧完美融入了队伍里,除了挑粪以外,他帮每个人赚取积分、分摊工作,以前李淳风和宴绥曾觉得沈涧阴阳怪气、不好接近,可如今,沈涧虽依旧一张似嘲非嘲的脸,但明显已经下凡了。
他完美地演绎了,只要我能忍,我就一定能苟到最后的理念。
就算看到季寻真和武项两人偷偷摸摸绕过人群,最后走到了一起,不知去了什么地方鬼混。
而其他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发现。
他就算咬碎了牙,也要装作不知道、没发现,他知晓,就算现在季寻真和谈明月再好,总有一天他们也会遇到矛盾,到时候就是他最好进攻的时机。
男人为爱做三没什么大不了的,像越不惊这样的傻子,想做三还没法做呢。
狰甩了甩尾巴,没救了,这男人没救了。
知三当三还无比骄傲,它怀疑自己的小主人是不是被一只男绿茶给附身了。
这一天沈涧回去,他明显看到,周围同学们,都对他指指点点的。
狰,怎么了沈涧心音,他刚刚帮着澹台灵犀挑了水,甚至查看了一下他自己的手,没脏啊。
闻了闻衣服,也不臭啊。
这些人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狰也不知啊,可狰注意到了。”狰仔细观察那些青年人的眼睛。
“主人你且看他们的眼睛,均呈了扇形图分布,三分嫉妒、三分看好戏与四分羡慕。”
呵,你真是越来越眼腐了。沈涧白了它一眼,继续往自己宿舍走去。
越近宿舍,那些人的眼神就越玩味。
“咦,主人,你的房子呢”老狰疑惑。
沈涧一抬头,原本那个房间果然不见了。
“主人,你快看旁边”老狰给吓到了。
沈涧转眼,那旁边拔地而起,直接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赫然而立。
而那院子门口,一名翩跹女子,提着一盏孤灯,正等待着什么人。
那女子实在是太美了,美到许许多多新晋弟子连自己房间都不回了,直愣愣地看着她发呆。
她无知无觉,根本不鸟他们,直到看到了沈涧。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明灯一般,小鸟一般飞奔了过来。
“呜呜呜,小涧,小涧”薄花蓉提着裙子边跑边要哭要哭的。
沈涧眉头皱得很紧,谁能告诉他,明明在之前就保证过,绝不来打扰他的薄花蓉,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又找他了,还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了新晋弟子宿舍,还是男生这边的。
她不知道这里不轻易让女子进入的吗
沈涧眉头紧锁,忽然心生出一种,自己辛辛苦苦上学,家长却从乡下赶来,提着一大箩筐鸡蛋出现在宿舍,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渴望自己搭理她的感觉。
“你”沈涧正想说什么。
他眼里,从乡下赶来提着一箩筐鸡蛋土气家长薄花蓉一把跳上来抱住他的脖子,“我的小涧,你辛苦了呀”
沈涧“”
沈涧连忙推开她,“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哦,哦。”女人讷讷放手,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小涧对不起啊。”
无论她在其他人面前如何骄傲,在孩子面前,她永远都是温柔、冒冒失失又无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