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的巢穴里,十几只魅魔被一道符印封住,熊熊烈火燃烧它们的家园,炙烤它们的身躯。
它们死命拍打符印铸成的透明墙壁,它们流出绝望的泪水,它们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女修跌坐在地上,看着火光映照着曾师兄的脸,他原本是个温柔敦厚的青年,两人在登山时相互扶助,在女修遇到危难时,亦拔刀相助。
所以女修一直对他有好感。
可现在,火光在曾师兄的脸上跳跃,露出无比狰狞的神情。
他笑着看那一群魅魔被炙烤至死,他手里的剑上还在滴血。
是那一只名叫纯的魅魔的血,不久之前,纯才向她求婚。女修怔怔地瞧着那血,如今,纯的心脏被曾师兄活生生挑了出来,整只魔被绑在山洞门口,用作吸引其他魅魔上钩的诱饵。
“阿柔师妹,多亏你发现了这群魅魔,立了大功啊。”曾师兄夸赞这个名叫阿柔的合欢女修。
阿柔不敢说话,亦不敢落泪。
她的手攥得死紧,又是怕,又是恨。
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曾师兄,进入了灵墟幻境之中怎么变成了这样面目全非的样子。
“曾哥,我们抓了一只漏网之鱼”不远处,传来修士兴奋到变形的声音。
修士提着魅魔秋的头发,一步步拖着来到曾师兄面前,秋还维持着沈涧的模样,脑袋破了一个大洞,血迤逦了一地。
“它长得还挺俊的。”那修士蹲下来,揩了一把魅魔秋脸上的血,露出属于沈涧的容颜。
“要不玩玩再杀”修士露出淫邪的笑容。
“你和其他人去玩吧。”曾师兄挥了挥手。
另一边,参天大树下,小黄草们落着泪,它们努力伸出自己的灯笼花,去触碰眼前人的衣角,“救救它,救救它们。”
“陌生人,求求你,它们都是好妖,生性胆小,从未作恶。”
“别吵,吵死了。”季寻真藏在大树后面,观察着不远处的情景。
她现在毫无功法,对面有六个人,评级最好的是乙等登山者,也就是那个姓曾的。
而她的储物戒中,有三样仙品宝物,无颜面具、宛珠盒,并着尾生打火石,皆是公孔雀漆歌与她交换蛮神之涎时,送给她的仙品宝物。
尾生打火石能对一切非人类的事物产生点燃效果和伤害。
这是她唯一的伤害武器,但对人类无效,也废了。
无颜面具传说是一名相貌不堪的无盐女将军所戴,她替父从军,为国征战,却又恐世人言语,每每骑上战马,总是戴上面具示人。相传只要戴上这一面具,心中所想一人,片刻之后,便能飞身其身边。
而宛珠盒则是人间某一任帝王最心爱的贵妃王氏生前每日都用的粉盒。它光洁的表面能映射出主人此时所想之人正在经历之事。
这两个辅助性的道具,似乎还有点用。
如今她唯一可以倚仗的,也就是无颜面具、宛珠盒,和她那一身体术了。
这样真的能救得了十几只魅魔吗
“那个可以把这只狗给拿开吗”一支小黄草弱弱地问道,“它好臭哦。”
沈涧
他臭他香香的好不好。
这一群吃了粪水的傻子草才臭死个人,要不是他要装中了魅术的无助小野狼,它才不会躺在它们身上
季寻真抱起小土狗,凑到他身上闻了闻,“确实一股粪味儿。”
“你不会三急也不能自控了吧”季寻真揣测。
沈涧气得发抖,那明明是她随意把他扔在了草地上,他沾到那群爱吃屎的傻草上才有的味儿。
这能赖他这能赖他
季寻真惊恐的发现,小狼崽在抽搐,它浑身不能自控的抽搐
“天啦,不会吧,沈涧你真的不能自控了”她心疼地把它抱在怀里,又嫌弃地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衣服。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澹台灵犀的。”她朝他眨了眨眼。
他杀了她,他要杀了她,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了
沈涧的内心惊涛骇浪、猛虎出匣、饿狼咆哮
他的身体,抖得如同八旬老人。
季寻真瞧着小土狗的可怜样,电光火石间,她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盈盈草,你们是盈盈草对吧”季寻真悄然问。
小黄草们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们都很想救秋”
小黄草们使劲点头。
“你们都是些珍品草,不值钱。但我却知道,数万株盈盈草其实共用一个根部。”
“盈盈草的根部,是难得一见的仙品宝物。”
“若是想救秋,那把你们的根部给我,肯不肯”季寻真嘴角扬起一丝坏笑,分明是趁盈盈草病,要盈盈草命。
盈盈草们“”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在这个时候威胁它们吗不是去而折返,就代表想救的吗
为什么要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