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真还活着,野人兄弟在巨大的惊吓和惊喜过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担忧。
自己这兄弟,是不是那方面有点问题啊。
毕竟,面对若郦一个那么漂亮女妖怪的投怀送抱,季兄弟还能坐怀不乱,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绝对办不到,柳下惠在世也办不到。
野人兄弟深深看着季寻真强颜欢笑的脸,深深地看,仿佛看到了她内心深处,那个痛苦而哀嚎的灵魂。
唉,男人的痛,他懂
“吃饱了,你们慢吃。”季寻真默默刨完了饭,心神不定地转头离开。
野人兄弟望着她落魄的背影,心头一紧,拳头就那么往桌子上一砸。
“嘿呀”
李淳风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呢,今儿正好沈涧、越不惊都不在,不会跟他抢东西吃。虽然那两人在也不会抢,但有越不惊这种大少爷,和沈涧这种阴阳怪气人,怎么也吃得不像如今这样舒畅。
野人兄弟这一锤,一吼,让他猛地喉咙一堵,差点就被噎死了。
“你没事吧”身旁的澹台灵犀小声关心。
李淳风猛地捶胸,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没事没事谢谢了。”
一路走来,他都没和澹台灵犀说几句话,毕竟他哥哥们的死与对方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对方长久以来,也挺沉默的,用他们文化人的话来说,就是温良娴静。
刚刚她不经意间的关心,令李淳风小少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其实不该执着于恨她、逃避她的。
毕竟她也是个可怜人。
另一边,野人兄弟显然没有发觉,两人之间暗流涌动般的释然与和解,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季寻真不能人道的悲愤之中。
“李小弟,李小弟。”宴绥一把搂住李淳风,“咱们晚上出门买点货。”
“什么货”李淳风被勒得难受,好奇问道。
澹台灵犀也习惯性竖起了耳朵。
宴绥见澹台灵犀也在听,连忙把李淳风搂得过来了点,朝澹台灵犀挥挥手,“女孩子不能听不能听”
说着,又悄然在李淳风手心上写了几个字,“鹿茸、牛鞭、淫羊藿。”
当过山贼的李淳风当然知晓这几样男人壮阳的玩意儿,当即眉头一皱。
“给季兄弟买,你知道啊,他这里”宴绥暗示了一下,悲戚地摇了摇头,“不行。”
李淳风瞥了眼宴绥指的地方,心里卧了个大槽,她有才奇怪了,“”
“我们给他补补,让他好歹有个安慰。”
李淳风“”
怕是虚不受补。
“你看成不成”宴绥苍蝇搓脚一般搓搓手,“你要知道,季兄弟这辈子的幸福,就掌握在我俩手里了。”
不幸也掌握在你手里了,李淳风心里暗道。
两人言语之际,季寻真已经回到房间,关好了门。
独脚鸟嘎嘎本来在屋子里转圈圈着玩,一看到她回来了,大眼睛一睁,就迎了过来
“嘎嘎,嘎嘎,嘎嘎,”小翅膀扑闪扑闪地要抱抱。
季寻真低下头来,看着嘎嘎扑在自己的腿畔,全心全意又毫无戒备的模样,不由心头一软,果真蹲下,将它抱了起来。
一天没说话的小天道看得心里痒痒嘤,好嫉妒,我也想要抱抱。
可惜它没有实体,不然早就被季寻真抱在怀里亲亲了,小天道骄傲地想道。
“嘎嘎,给你也买了好东西。”季寻真把嘎嘎搁在桌案上。
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小篮子。
这是今天去三十三重天的路上买的,给嘎嘎的惊喜。
“嘎嘎”嘎嘎的眼睛都看直了。
没见识的小天道也看直了。
那真是个漂亮的小篮子,用竹条编织,边缘还有复杂的手编花边,小提手上绑着亮红色的丝带,篮子里是毛绒绒的棉絮和小被子,弄得软塌塌的,好舒服好舒服的样子。
篮子中央还放了个小帽子,棉布缝制而成的,季寻真拿出小帽子,往嘎嘎头上一戴。
小帽子上面掉下两根红色绸带系绳,季寻真给嘎嘎系上。
待系好了,她顺手玩了玩那根红绸,“哈哈哈哈,嘎嘎看起来好像沈涧”
可不就像小狼崽往头上系红头绳的样子么。
嘎嘎歪着头“”
随即反应过来季寻真在夸它,闪着翅膀又开始快活地叫起来,“嘎嘎,嘎嘎”
季寻真瞧着它开心,酸楚的内心仿佛被划出了一条口子,她抱起了嘎嘎,软乎乎的身体令她心中稍感安慰,她又抱得紧了点。
嘎嘎似乎感受到了她荒芜又动荡的内心,小翅膀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他到底是谁啊”季寻真轻轻地问,像是问嘎嘎,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无言的星夜。
“如果他是谈明月,我记忆里的夫君又是谁”
“一定有一个是假的可如果他是假的,那我那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