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名船员跑了过来,抱怨道。
“何事”船长瞬间停止感慨,恢复了自己的威严。
“明明只有五名乘客,这船怎么会吃水这么深呢”船员摸不着头脑。
船长扣着栏杆,他也十分疑惑,并且检查了数遍,都检查不出来原因。
这是为什么呢
就在两炷香之前,狰还刚刚在舱底吐完。
这位增加船身重量的罪魁祸首跟着主人漂洋过海,它躲在自己创造的虚空之眼里,遂船员都找不到它,待船员走了,它更喜欢从虚空之眼出来,懒洋洋地摊开,在船舱底当咸鱼。
这一天,它扭动着呕吐过量的身子,费尽力气爬出船舱,通过虚空之眼,出现在主人的房间里。
每日它都要向主人晨昏定省,乖言伺候自己那阴晴不定的主人。
本来它困得要死的,但当看到主人的第一眼,它就立刻不困了。
主人坐在床沿,脑袋微微靠在床架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的深衣微微敞开,只一眼,就能窥见那匀称肌理上,落满了不堪入目的痕迹。
狰试探性地喊道“主人”
没有回它。
它又喊了一遍,“主人”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那失魂落魄的不知是喜是忧。
“主人现在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狰几经挣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反正它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大不了就是做面,妖魔自古都有一死。
“我算是和她那个了吗”沈涧双目无神,兀楞楞问了一句。
狰“”
“算不算”少年突然暴躁起来,他那双最为动人的眼睛,一瞬间回了神。
“不算。”狰老实道。
“主人你明明已见惯了邪魔繁衍,明明当时她只是用手替你”
“闭嘴”少年打断了它的话语。
他莫名恼怒起来,“我一定会杀了她”
狰的小尾巴在地上画圈圈,嗫嚅道,“你昨晚也这样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之类的”
狰的话语,让沈涧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当时的情景,那月光洒满了房间的长夜。
当时他确实恼怒地威胁她,“季寻真,你胆敢碰本座”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还清清楚楚记得对方是怎么说的,连唇齿间的热气,如今还萦绕在他的鼻尖。
她执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好呀,就从这里捅过去。”
她那样妩媚而调笑,捻起他的手指戳了戳自己胸口。
趁着他还被那触感震惊说不出话之际,她附耳,朝他的耳蜗吹了一口气,“小郎君,你用什么捅呀”
“是这儿吗”
她的手旋然某处。
沈涧这只雏儿当即人都懵了。
他聪明一世,玩弄人心,明明见过千百遍那种腌臜事,却从未自己经历过人事。
待他睁着迷离潋滟的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无意识地想要去牵眼前的女人之时
她甩开了手,堪称拔手无情地果断起身,在月光的笼罩下,离开这个房间
沈涧想到此处,脸色黑成了一片。
太惨了,太惨了,主人他这辈子,还没这么沦落到这种地步过。狰兴奋地想着,看热闹不嫌事大。
“狰,服侍我更衣。”沈涧沉声道。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玉般的面颊因为过于愤怒而带上了胭脂色的潮红,他褪下自己水红色的深衣,深衣之下,他的身材修长而美好。
深衣已经脏了,上面落了点点污迹,沈涧只是瞥了一眼,一把扔进了虚空之眼里。
狰“”
扔进虚空之眼算几个意思,这到底是丢呢,还是留呢。
要知道主人处理不要的衣服,一般都是直接销毁的。
沈涧没说话,他沉默地以法术清洁了全身,重新换上一套深蓝色的长袍,红色头绳取下,以古玉发簪代替。
收拾完后,他走出了船舱。
还未走到甲板之上,他就已经看到了那个可恶的身影,在她身旁的,是越不惊。
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躲进了暗处。
他看到了季寻真陪着越不惊看金色的跳跃鱼群,看到了越不惊以法术撕开自己的脸皮,让她窥见自己的绝世容颜
这一刻,沈涧眸光闪了闪,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越不惊的假脸是可以取下来的,他那个为爱痴狂的父王好歹还保有一丝人性。而自己的这张脸呢,早就在很早很早以前,被焊死在了原本的脸上
沈涧有些落寞地冷笑着。
随后,他看到她拉起弹弓威胁独脚鸟,看到她骗越不惊接治晕船的小圆丸子,再看到她如何用尾生情火把丸子烤干,一口投进了越不惊嘴里。
沈涧气得浑身血液上涌
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