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过了十几年好日子,凡是都往好的方面想,有些人压根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什么样的地狱。
“仙君不会放弃你们每个人,不会像你们的郡丞那样,遇到危险首先让府军撤退,丢下你们这些百姓就跑。”那光彩照人的大美人继续大声挑拨是非。
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声音里仿佛有魔力,她说的就是对的。
可是
“不会吧贺郡丞不会做那样的事啊。”
“贺郡丞可是顶顶的好官,为我们津阳道做了多少好事”
百姓们纷纷反驳起来。
这时,方才大呼全靠仙君神力的打铁中年男子含着血泪急呼,“这位姑娘说得没错,我听到了,我听到了贺郡丞喊太守府府军撤退”
“是他贪生怕死,主动放弃了我们的父母家人啊”打铁男竟然流下了血泪。
他说得这般真挚,将在场的百姓都感染了起来,他们皆在方才的灾祸中失去了父母亲人,面对见死不救只顾逃命的贺星洲,他们全都义愤填膺的愤恨起来。
“这个遭天杀的官”
“我爹娘都被他害死了,他怎么不去死啊”
一夕之间,所有人对贺星洲的态度都大变了他们把采铎官冯邑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冯邑在拥簇中得意地看向了那明丽大美人,两人的肌肤在阳光下都很薄,如果注意看,会看到一条条青筋一样的东西,浮游在皮肤表层,有潜伏进了去。
沈涧去到了澹台灵犀处,澹台灵犀守在正失魂落魄地站在水榭边,正在向身旁的府兵嘱咐道,“把所有的军医都调去东边难民处,百姓优先,府军次之。”
“贺贺大人呢”府兵战战兢兢问道。
“星洲一向以百姓为重,方才军医不也瞧过了吗”澹台灵犀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先去百姓那边吧”
“是”
府军走后,她孤独地靠坐在水榭旁,昨晚贺星洲还将她抵在这座水榭的长案上胡作非为,又说了很多很多刺伤她心的话。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疼得她辗转反侧。他折磨着她,刺伤着她,从身体到心灵毫无道理地占有着她。
可到了白天,两个人的距离,却比天与地的距离还要遥远。
她面前的一扇门,一扇简简单单一推就开的门,是她永远推不开的桎梏。
他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受了那样重的伤,可她却不能在他身边陪他。
澹台灵犀捂住了脸,从未有过的失落起来。
她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正当她照料贺星洲澹台蔓闯了进来,告诉澹台灵犀,太守府如今人多嘴杂,请她赶紧离开,贺星洲自有他的房中人照顾。
到了这般危急时刻,澹台灵犀自不会离开他。
“姐姐,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连星洲的名声,都不在乎了吗”澹台蔓太知道澹台灵犀的死穴了。
“你想想,别人若是知道澹台府的大小姐与她的妹夫有所勾结,以后星洲去了仙门怎么立足”
“你是不是要害死他才罢休啊”
澹台灵犀只好退了下去,是啊,她和贺星洲已经不再是未婚夫妻了,她连明面上触碰他的资格都没有。
澹台灵犀的丫鬟青桃走过来,她身后站在端着大盘子的府兵,她从盘子里端出一个碗,小心翼翼走到澹台灵犀身边。
“小姐,面下好了,您吃一点吧。”青桃原本阳光骄傲的脸再也笑不出来了,哭丧着道。
澹台灵犀转头看了一眼面食,那是一碗十分可口的汤面,几片白肉摆放一边整整齐齐,一些青菜铺满了空隙。
她毫无胃口,甚至莫名有一点想要作呕的反胃,“不用了。”
啧,沈涧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他从再见澹台灵犀的第一眼起,就已经猜到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真不懂这女人,这灭境里的礼义廉耻道德,真就如此重要
重要到她宁可含恨终身,也不闯进门扉见那个人
不过说白了,他永远不可能和澹台灵犀感同身受。这世上不可能有人会不选择他,只要他想,那些人会尽数趴在他脚边,狗一般舔他。
别说抛下他,就算敢有这种想法的人,都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候,他发现一团黑影游弋到他的脚边,心虚地不敢说话似在原地蹲了好久了
怎么哑巴了沈涧以心音道。
狰“”
说话啊。
狰“”
你这样太有自信,我很难开口的狰想
万一一开口就打脸,沈涧把它分尸去做面怎么办,毕竟它跟了沈涧这么久,对方脾气也是真的烂到了极致,发起疯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说,不然杀了你,分尸,去做面。沈涧素质三连。
狰果然世界上最了解他的,是自己。
“那娘娘腔是女人”
“她丢了你后就找了永夜天狱的少主”
鬼知道,它这几个字怎么给摞出来的,沈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