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之后,它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
它的脑子,早就已经脏了
季寻真滋啦滋啦举着打火石烤着怪物的肚子,那怪物被火焰笼罩,很快它的腹腔被烤焦了,她残忍地直接以手掏进肚子,扯出内脏,从内脏中找到了一物。
“喏,吃下去。”季寻真把那物塞到越不惊手里。
“啧,真脏。”越不惊瞅了瞅那粒晶莹的内丹,嘴上嫌弃,还是宝贝地拢在手心里。
越不惊大少爷可真娇气。小天道阴阳怪气道。
玉笛落下来,搅动天地的黑夜慢慢散去,季寻真随手接了玉笛,塞到越不惊怀里,心里计算着时间,“那我给你烤烤。”
她从他手心里取出内丹,用尾生打火石烤了两圈,那内丹发出哔啵烤熟的声音。
“张嘴。”越不惊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张嘴。
下一刻,她有些粗粝的手指迅速将内丹塞进了越不惊嘴里,手法熟练地抬高他下巴迫使他吞下去,“搞定。”
越不惊人还是懵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微微扬起。
嘁有什么了不起。小天道别过小脑袋。
它悲伤地发现它不再是季寻真唯一宝贝的崽崽了。
所幸更悲伤的事,它还尚未发现,那就是其实季寻真从头到尾都没宝贝过它。
在黑夜消失的那一刻,季寻真戴上了无颜面具。
在越不惊拼尽全力争取的时间里,季寻真救了一大批平民,包括那一对母女。贺星洲亦趁着黑夜,撤走了尚还活着的府军。
至少,他们尽了绝不会后悔的全力。
传送到太守府的那一刻,季寻真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她本想把伤得更重,意识几近昏迷的越不惊背进太守府,可没走两步,直接扑倒在地,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了。
入目是一双皂靴,其中右脚的形制有些奇怪。
她顺着这双皂靴往上望,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人也在盯着她。
她展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真巧啊。”
踹人踹到他脚边,自己也跌到他脚边,要不是她心底是真想避开这个人,她自己都信了自己是故意的。
“呵,巧。”沈涧有些阴阳怪气地盯了她一眼,脸色不是很好。
季寻真原本以为沈涧是那种很有礼貌很乖的狼崽,她第一次见他有脾气,顺着他的后背,她见到了一幅情景。
贺星洲被人背了回来,澹台灵犀再也不顾人言,提着灯笼朝他冲了过去。
她立马就秒懂了,这样的修罗场确实很尴尬,于是带着一副很是同情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沈老弟,我懂。”
沈涧简直莫名其妙,他懂个篮子,懂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若是其他人跌倒在他脚边,沈涧还要维持人设做做样子去扶一扶,这个人,沈涧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他别过了脑袋,只听到数个黑影落到季寻真身边,季寻真对其中一人道,“无修,把你们少主送进去,好好照顾他。”
“是。”无修吩咐几名侍从以法术轻柔地抬起越不惊。
“你呢”越不惊疲惫地睁开眼,拉着她一点点衣角。
“我等下就跟过来。”季寻真柔和地说道,“不要担心我。”
“嗯。”越不惊放下心来,闭上眼彻底沉沉晕了过去。
沈涧笑不出来,他如何看不出越不惊对那死娘娘的依赖。他只是想不通,那死娘娘腔是以何种手段,把越不惊这样的天之骄子蒙骗到如此地步的。
他倒要看看,死娘娘腔支走越不惊到底是为了什么
季寻真目送着黑影们带走越不惊,她再也走不动了,一个人费力地爬到了府门边上靠着。
她眯眼瞧着太守府紧张地鸣金收兵,府军们护送最后一批百姓进入太守府。
瞧着澹台灵犀不顾外人眼光地抱着贺星洲大哭,士兵们抬着支架,将重伤的贺星洲抬了起来,澹台灵犀就一路眼巴巴地跟着。
仿若这末日的腥风,可以穿透一切的猜忌与过往,一切的流言与蜚语。让澹台灵犀暂时忘记,贺星洲只是她的妹夫,他恨着她,他们隔着永远穿不过的天堑。
季寻真重重吐了一口气,撑着府门,在角落里一口一口地呕着憋了很久的污血。这样的角落没有人会发现她,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其实伤得跟越不惊一样重。
她只是不想让越不惊担心,只有在这样没有人的时候,她才敢暴露出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沈涧“”
别过头来不想再看死狗一样的季寻真。
“主人,你派我一路跟着他们。”
“此人内力全无、没有丝毫仙法,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但他配合仙器,和那永夜天狱的少主一道救出了上百名百姓,破坏了破境妖魔的计划,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妖魔狰潜伏地底黑影之中,跟随着太守府的一行人,随时观察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