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铺床,其实之前杏姑已经帮小主子烘暖了被子,凤床上也有备用的枕头和被子。
咳,这纯粹就是备着帝王临幸宫妃时可以随时替换的。
当然,阮绵是个公主,不是宫妃。
但宫里可不是没“帝王”,如今皇贵妃与帝王有什么区别
那某位女主这算不算侍寝呢
系统望天不好说,真不好说啊
毕竟它家宿主现在还满心满眼地当大人是母妃呢
此时,某位傻女主更是傻乎乎地对皇贵妃说“母妃,我给您更衣。”
皇贵妃眸色一暗,抬手间,整个寝宫的灯熄灭。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阮绵怔住了,“母妃”
突然,她感觉身体腾空,阮绵惊呼一声,下意识就抱住他的脖子。
“母妃”
黑暗中,抱着她的高大身影低低地应了一个字,“嗯。”
阮绵察觉到了此刻的母妃似乎有一点不同。
声音不似平常的低柔、雌雄莫辨,反而有些低哑磁性,更、更好听了。
从前她就觉得母妃虽然艳绝冠天下、宛若神女临世,但似乎有点荷尔蒙过多哈
就时常能叫她心跳加速的。
黑夜中,这种感觉似乎更强烈了。
那人低低一笑,笑声满是愉悦。
阮绵似被戳破了某种不能说的心思,有些羞恼,“母妃。”
她感觉自己被他轻柔地放在床上,黑暗中,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带着浓烈的寒梅冷香,笼罩侵略着她。
阮绵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小手下意识抓紧身下的被子。
只是
带着冷香的乌发划过她的脸颊,阮绵感觉到身边的床往下陷了陷。
黑暗中,阮绵眨眨眼,不知该松口气,还是失落
她甩掉脑袋里奇奇怪怪的东西。
阮绵转过身,面对着皇贵妃,“母妃。”
“嗯。”
温热的气息扑在阮绵的脸上,他应该也是面对着她的。
阮绵微微蜷了身体,小声地说道“母妃,晚安。”
他抬手,给她掖了掖被子,低声道“睡吧。”
阮绵能感觉到身边人对她的温柔和爱护,她身体不觉就放松了下来,眉眼弯弯,“嗯。”
小姑娘就这样蜷在他身边安稳地睡了过去。
他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小脸,缓缓靠近她,只是在薄唇触碰到她的额头前,他停了下来。
深夜里,他轻叹了一声。
他珍惜着这孩子,自然不愿在花儿还未盛开时就亵渎了她。
他只是伸手,将小姑娘虚虚地护在自己的怀中。
半夜里,风雪越发大了。
原本熟睡的皇贵妃突然听到身边小姑娘小小声的啜泣。
他立刻睁开眼,却发现小姑娘整个都缩在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睡梦中的阮绵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更咽了一声“母妃”,但没有醒来,又继续睡过去了。
凤倾绷着身体,许久,才缓缓抬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轻拍着她的后背。
似乎因他在身边和安慰,她寻到了能依靠的港湾,下半夜就没再哭了,也没再被噩梦惊醒了。
沈从文倒也不是骗皇贵妃,若有能令阮绵安心的人陪伴在她身边,便能缓解她的惊梦之症。
只是,他的小孩儿这些年到底是受了多少苦痛
才会夜里这般噩梦连连
他眼底划过厉色,林家,千刀万剐,犹不为过
想到在她受苦的时候,林招娣却占着她的一切享受荣华富贵
凤倾轻抚着小姑娘的脸颊没事的,你受的苦,本宫会全都帮你讨回来。
一夜好眠,阮绵早上醒来时,精神好得不行。
只是她看着身旁空空的位置,皇贵妃已经离开了。
不过也是,现在都辰时末了,母妃都快下朝了吧
“杏姑,我母妃几时离开的”
“回殿下,卯时初的时候。”
阮绵一脸同情,这大冷天的,母妃却要那么早起床上班。
所以当皇帝到底有啥意思啊
就图起得早,不能睡懒觉吗
不过,“那时候雪停了没母妃可有用早膳”
杏姑笑道“殿下不要担心,昨夜寅时雪就停了,奴婢今晨给娘娘备了碗红豆粥,娘娘用了。”
阮绵这才笑开,由杏姑伺候她起床梳洗。
她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杏姑,昨日那个陈姑娘如何了”
杏姑一边自家小公主梳头,一边回答“陈姑娘来了坤宁宫求见,不过娘娘没见,她便又去了慈宁宫请罪,太后大怒,斥责她没能规劝住几位公主,愚笨无能,才导致惹下了祸事,罚她跪了一个时辰,回家抄经书百遍。”
阮绵唇角抽了抽,“太后确定不是公报私仇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