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早刚以疯病的名头把皇后关进景阳宫,夜里,姓金的老匹夫为皇后鸣不平的奏折就能放在她的案头上了。
内阁那群不省心的老东西们。
王德拿着奏本,“主子,您打算怎么处置金御史呢”
皇贵妃抿了一口茶水,“近来御史台跳得越发厉害了。”
王德笑了笑,却满是阴森可怖,“毕竟安王殿下剿灭鲁中土匪有功,又一向在朝堂颇有贤名,陛下不管朝政,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贵妃红唇微勾,凉薄幽冷,“无君本宫是死了吗”
王德低头“奴婢会在天明前,让金家挂起白幡的。”
皇贵妃笑了一声,低柔悦耳,“去吧。”
越美的存在越有毒,就如这位手掌天下大权的皇贵妃,王座下皆是尸山白骨、血流成河。
只是,有人偏要不信邪,自以为是地要拿命来挑衅皇贵妃的威仪,那就别怪成了她脚下白骨了。
王德行了一礼,“是。”
皇贵妃玉手懒懒地支着头,“对了,安王年岁二十有五了吧”
王德“回主子,是。”
“本宫记得他还未娶妻吧”
“是,安王府里只有几个身份低微的侍妾。”
“身为陛下现今最年长的皇子,还未娶妻,实在不像样,本宫作为他的母妃,也不能看着他耽误终身,也耽搁了下面皇子的婚事。”
皇贵妃微微阖上美眸,“传旨,陈尚书嫡长女淑慧贤良,堪为安王妃,赐婚安王,择日成亲。”
王德想笑,陈尚书的妻子可是金广的妹妹,主子宰了金广,却把他的外甥女赐给安王,这是施恩呢还是膈应呢
不过,不是说安王平定山匪有功吗
皇贵妃给他赐了个王妃,这还不是奖赏吗
只是,“主子,太后一直想要给安王定下镇武侯的嫡亲孙女为安王妃。”
镇武侯是九王的外公,手下银狼军勇猛非常,常年镇守北疆,是一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
若是让梁太后得逞,那安王这边可就势力大增了。
而且安王娶了镇武侯的孙女,他还能再支持九王吗
九王如今也在边境驻守,曾言只想做个守卫边疆的大将军,也就是对皇位无心。
若是真的,安王还能通过与镇武侯的联姻,拉拢九王,可谓是一箭多雕。
梁太后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皇贵妃戴着华丽指套的玉指随意翻了龙案上的奏折,“本宫记得镇武侯嫡长孙女今年十四了吧”
跟某个小孩儿一样。
想到那小姑娘,皇贵妃翻奏折的手顿住,美艳绝伦的容颜上神情明暗难辨。
王德注意到主子有一瞬的失神,忍不住露出笑意,只是在主子淡淡看过来的眼神下,赶紧收敛了。
“主子,是十四岁了,也是还有一年就能出阁了。”
皇贵妃又丢给他一本奏折,“一整天脑子里就爱琢磨些有的没的,你这是嫌弃自己不够老”
王德笑呵呵“奴婢本就是半只脚快踏入棺材里的人,趁着能活的时候,自然得多琢磨让主子开怀的事情。”
皇贵妃看了他一眼,捏了捏眉心,“一个个的给本宫好正事就成。”
王德笑着躬身“奴婢遵旨。”
皇贵妃漫不经心地挥手让他退下。
王德退出寝宫,小全子连忙迎上,给他披上厚衣,“师父,小心受凉了。”
“你有心了,”王德问他,“林招娣一家都抓起来了吗”
小全子答“都抓了,一个都没给跑了。”
王德翘起兰花指,“这点小事,要还让人跑了,咱家剥了你们这些办事不利的小兔崽子的皮。”
小全子连忙做讨饶状,“不敢不敢,徒儿可不敢给师父丢脸。”
王德哼了一声,“丢天牢里去了”
“是。”
“蠢货”
小全子“”
这不是圣旨写的吗
师父,咱讲点理成不
王德戳着他的脑袋,“圣旨有写说立刻打入天牢吗林春梅敢调换公主,林家敢虐待公主,谁知道背后还有没有更大的阴谋呢”
小全子立刻懂了,“徒儿马上派人把人抓回东厂,严刑拷打,势必问出幕后主使。”
王德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这刁奴一家着实是胆大妄为,这私下也不知道做下多少腌臜事,可别是什么外邦密探故意来搅乱我大夏,事关朝堂后宫,定要万分谨慎才行,务必要撬开他们的口,别把人随意给打死了。”
小全子眼珠子一转,马上明了。
说着为大夏江山,但实际就是不要让林家那么简单死了,得好好地往死里折磨。
这是要为小公主出气呢
小全子赶紧应道“徒儿明白,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撬出那一家刁奴的嘴。”
王德满意点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