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床边穿着黑色衬衫的谢青颐时,他视线微顿。
一件规规矩矩的衬衫,愣是叫她穿出一种男人装封面画报的感觉
领口三颗扣子敞开,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锁骨,黑色衣摆遮住臀线,两条白嫩笔直的腿随意地搭着,刺激着男人的视网膜。
“”
刚才的冷水澡似乎白冲了。
蒋骁沉眸,倒了杯冰水“我已经叫人送衣服过来,大概半个小时。”
谢青颐懒懒地噢了声,从手机屏幕撩起眼皮“你买药了没”
蒋骁“不用。”
“怎么不用都流血了。”谢青颐皱眉“算了,我自己去找赵秘书,让他买份回来。”
她起身就往外走去,丝毫不觉得这样穿着又何不妥般。
蒋骁面色微变,在她经过身边时,一把扣住她的肩“又胡闹。”
谢青颐微微仰起白皙小脸,语气也冷了几分“我哪里胡闹了你这种受了伤还不肯涂药的,才叫胡闹好吧。”
蒋骁“”
她耸了下肩膀,想甩开他的手“别动我,我去找赵秘书。”
她执拗的脾气一上来,八头牛也拉不回。
蒋骁“行,我叫他拿医药箱。”
谢青颐“那你快点去。”
光翎集团这样大的一个公司,总部上千名员工,自然也配备了医务室。
没多久,赵秘书就送来了基础医药箱。
蒋骁拿过药箱,就关上办公室的门,并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赵秘书嘴上称是,脑子里则是天马行空,各种猜测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蒋总突然要他买新的女装,突然又是送药箱的,而且看蒋总的衣服和头发,好像是洗过澡了吧。
他不想变污,可这一切不得不叫他想污
也不知道基础医药箱里有没有计生用品
“我来帮你涂药。”
“不用。”蒋骁不动声色挡开谢青颐伸来的手,“我自己来就行。”
“蒋骁”
谢青颐板起小脸,语气也凶巴巴的“有必要这样生分么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妹妹,你要真把我当妹妹,我给你上个药怎么了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当自己人”
蒋骁“”
见他犹豫,谢青颐变本加厉耍起小脾气“行,你不让我帮忙,那我现在就回沪城去了。以后咱们也别来往,反正你要跟我生分了,我也没必要再死乞白赖地跟你亲近。”
她踩着拖鞋就要走。
蒋骁眸光闪动,握着碘伏的手指收紧“月亮。”
他唤她,语气又沉又哑。
谢青颐脚步停住,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面上却不显,扬着下巴道“怎么”
蒋骁“帮我涂药。”
谢青颐哼了一声“刚才不是不需要吗现在干嘛又要我帮忙了。”
嘴上说归说,转眸看到他垂眸不语的模样,一颗心又软得一塌糊涂。
眼前这个男人,她无比熟悉,却又并不了解。
虽然他对她总是一副纵容好脾气,不像对别人那样冰冷疏离。
但也只是卸下第一层外壳而已,他的心上还有一层坚不可摧的壳,守着许多秘密和情绪,从不肯朝任何人敞开,包括她。
“转过去。”
谢青颐拿过碘伏和棉签,走到他身后。
纤细手指撩起他的衬衫,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肌肤,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形微僵。
这么敏感么,她想。
视线再次落到背上那一块又一块的红痕和乌黑淤伤,她眉心细细蹙起,柔软指腹不禁碰了碰,“很疼吗”
蒋骁扶在沙发上的手收紧,压抑着那噬骨的痒,心头的燥。
“不疼。”他嗓音沉沉“快点涂药吧。”
“嗯。”
谢青颐也不再乱碰,蘸了药水的棉签一点点抹过伤口。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傍晚余晖透过落地窗静静笼罩在两人的头发、脸庞,霞光将天边云彩染红,也悄悄爬上年轻男人冷白的耳尖,侵染了少女娇嫩的侧脸。
房间内的温度升高般,蒋骁闭上眼睛,仿佛在忍受一场温柔的酷刑。
“涂好了,但药还没干,先别把衣服放下来。”
轻软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她收拾着医药箱,终究没忍住问出来“这些,是谁打的”
她问出口,屋内静下来。
良久,蒋骁垂眸“我爸。”
谢青颐也猜到是这么个结果,毕竟以蒋骁的身份地位,世上哪有人敢对他动手,除非他唯一的长辈。
“为什么”
谢青颐不理解,蒋叔叔那样慈善宽和的一个人,根本不像是会动手打孩子的父母,何况蒋骁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像她这么矫情爱作,都从未挨过半个手指头,有时做错了事,爸爸顶多是板着脸说她两句。
哥哥谢明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