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3)

缔婚 法采 4564 字 2022-05-30

慢捻中,呼吸渐渐气促起来,细密的汗珠交混落下。

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谭廷捕捉到了她的眼神。

她眼中有朦朦如水的月色,随着他的起伏荡漾起来。

只是又在他看到的一瞬,默然转开了目光。

他们从前是这样的,即便连帐中湿热交融的时候,也甚少有什么的交流,哪怕一个眼神。

谭廷薄唇浅抿,握着她腰间的掌心向上,托在了她纤薄细腻的脊背上。

距离有些许拉近。

他的掌心滚烫,项宜在那和过去不同的姿态里,忍不住看了过去,却见男人目光正就落在她脸上。

目光相接的一瞬,项宜下意识错开了去。

谭廷心下紧了一紧,掌心落回到她腰间,慢慢收拢了起来。

窗外的风一扫方才的温吞,盘旋四起,劲劲有力。

项宜本还极力撑着,可到了后面再撑不住这般力道,只能被风所裹,如叶片在风中飘荡。

半晌,窗外喧闹停止,安静了下来。

项宜被人从掌心轻轻放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得歇息。

他似是不喜仆从插手床榻之事,都是由她亲自清换。

只是她刚要撑着身子下床,却被他轻声叫住了。

“不急,等下让人过来弄吧。”

项宜没有回过头看他。

她停在床边只是沉默着怔了一会。

谭家大爷最近怎么了

待从浴室回来,房中已被收拾一新,第一次不用项宜亲自动手,她还隐隐有些不习惯。

可每一根骨头都仿佛是错位的,项宜已思虑不了这么多,几乎是躺下来就睡着了。

谭廷悄悄看了妻子两眼,见她又这般快地睡了。

只是她今日束在后面的长发,在事后散的有些厉害,有一缕被她压在了枕下。

借着浅薄的光亮,他伸了伸手,将那缕头发轻轻勾了出来。

她睡熟了,丝毫未觉。

火盆烧到了最旺的地方,似是一室春暖。

谭廷慢慢闭起了眼睛。

翌日项宜险些没起来,要不是乔荇在外连声唤她,就要错过给赵氏晨昏定省的时辰。

从秋照苑回来,项宜直接去了花厅理事。

谭廷从外院书房回来的时候,透过梅林恰看到花厅里的人。

梅影错落,她穿了一身茶白色对襟长袄坐在上首,下面一众管事挨个上前回禀报事。

她问事理事,令乔荇分发对牌,不急不躁地处置,下面无一人喧哗,远远看去便觉妥妥帖帖。

谭廷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直到肩头落了许多梅瓣,才缓步离去。

项宜并不知远处有人落了目光过来,只是如常理完了事回房,看到账房和自己那位夫君都在厅里。

项宜不明所以。

账房却上前将红布包着的银子奉了上来,交给乔荇。

“这是夫人这个月的例钱。”

这例钱发得早了些,掂量起来,重量也不太对。

乔荇看了一眼,“这是三份例钱吧”

怎么三份例钱都送到了夫人这儿

项宜也看向了账房,顺带着看了一眼,书案前磨墨写字的谭家大爷。

谭廷笔下顿了顿,沾了些墨,看了账房一眼。

账房先生立时提了心神。

这三份例钱,除了本就是给夫人的那一份,其余两份都是大爷从自己私账上调出来补贴夫人的。

大爷不知为何不同夫人直说,而是让他一起交给夫人。

他只好解释,“夫人掌管中馈,还要料理家事族事,十分辛苦,例钱本该三份,夫人收下吧。”

乔荇看着陡然多出来的钱,眼眸亮了亮,夫人辛苦这么就,涨例钱本也是应该的。

然而项宜却皱了眉。

谭家给管家女眷的例钱,从谭廷的祖母时起,就是一个未曾变过的数目。

这许多年物价不曾有大的波动,到了她这里,自然也没有陡翻三倍的道理。

她道不必了,让乔荇将多出来的两份还回去。

“我只做了该做的事,拿应有的例钱即可。”

她态度明确,不该她的东西,便是落在她手边也不会拿。

项家不比旁的人家,在这样的事情上,须得越发约束才行。

账房看着乔荇塞回来钱不知所措,目光求问自家大爷。

一滴墨从笔尖落在了宣纸上,化开了来。

谭廷有想过,她从不同他提钱,他若是直接拿银钱给她,她可能会觉得难堪。

只是他没想到,连这点按月发放的小小例钱,她亦分的一清二楚。

哪怕她与他是夫妻,也许很快就有了血脉孕育的孩子,可她和谭家同他,还是被她划下的一条严明的线,分割在两边。

谭廷心口升起不适感,抿唇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