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七岁那天,她本以为自己会度过一个最孤独落寞的生日。
但少年将玫瑰和蛋糕,还有他自己,都带到了她身边。
他说,七夕的祁汐,生日快乐。
于是,十七岁的祁汐抬头,看见落日烂漫,江潮涌动。
少年眼里的光芒,温暖又耀眼。
一眼万年,她就再也忘不了
“七夕的祁汐,是兰夜。”
“没有他,不会有无尽夏这本书,也不会有兰夜。”
祁汐再次看向江逾白,语气平静又肯定“所以不是早晚的问题。不是因为他来得早,而是因为他不可取代。”
“他就是无尽夏的男主。也是我唯一的男主角。”
女人披着男式外套的身影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大门之外。
兜里的手机恰时震了一下,江逾白慢慢收回视线。
消防队的指导员发来消息问他从医院回来没有,队里很快要开始晚点名了。
江逾白回了个“马上到”。
退出消息页面,他又点进相册,拉到最下面的第一次张照片。
这些年,手机换了很多台,这一张同学录的照片,一直存在相册里。
当初他转进浔安附中,也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父亲是数一数二的名导演,妈妈是风华绝代的女星,星二代的光环太盛,学校里没有人不会注意他,班里的女生也会有意无意地接近他。
但很快他就发现,对他最为冷淡不在意的,反而是距离最近的,坐在前座的女生。
她不是不在意他,而是不在意任何人几乎不和旁人说话,总是独来独往,脸上甚至都没有情绪。
每天唯一专注的,便是学习备考。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格外不愿意扭头向后看,就这样,江逾白转来两三个月,和她一点交流都没有。
直到某天放学后。
那天也和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是一个晚春的季节,天气不冷不热的。
每天傍晚,江逾白都会提前十分钟结束自习,趁所有学生放学前,坐进等在校门口的保姆车里。
从小到大,他大半时间都在剧组,好不容易能在学校呆一阵子,也是和同学割离的。
他其实很不喜欢这种特别。
那天放学他照例早退,刚出教室便收到短信,说他爸爸来学校了,让他去老师办公室一趟。
江逾白不想去,上一次他爸爸出现时在过年,因为他转回浔安的事情和他妈吵架;再上一次出现在一年前,有狗仔爆出他和执导电影的女主演不清白,于是对外光鲜亮丽的大导演和女明星又吵得不可开交,江逾白听着自己的父母,用最难听的话辱骂对方
他爸爸一来,似乎总没好事发生。
这次也不例外,他大驾光临来学校,只是因为儿子前两天体育课没有请假复习,而是去和班里男生打了一场篮球。
他们对他的要求,或者说控制,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在学校的一言一行,他们似乎都能尽收眼里。
那一天,当着老师的面被父亲指着鼻子斥责之后,江逾白终于忍无可忍,和他大吵了起来
一场闹剧过后,父亲被老师劝走了。江逾白跟赶来的助理说,他有东西落在教室里。
他只想独自呆一会儿。想脱离他们所有人,一个人坐一会儿。
意外的是,早就放学的教室里,还有人在。
他前排的女孩子像是没听见下课铃声,依旧在座位里埋头奋笔疾书。
猝不及防走进去时,江逾白还有点窘迫。他的校服在和父亲的争执中被扯得松垮皱巴,眼睛是红肿的,脸上或许还带着湿痕从没有人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好在她一如既往地无视他,注意力全在书本上,头都没有抬。
无声地走到女生背后坐下。白日吵嚷的教室在这一刻无比静谧,只有沙沙书写的声音。
听着这一点轻微的声响,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居然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平静了没两分钟,手机里又开始震起来。他在拍戏的妈妈知道他不学习跑去打篮球,也知道他爸爸来学校的事情了,轰炸一般发来一大堆消息,质问的,警戒的
心情压抑到极点,正盯着屏幕出神时,前排响起动静。
她收拾书包要走了。
江逾白赶紧眨了眨泛红的眼角,垂低脑袋。
女生的动作利索,很快便背起书包离开了。
等到脚步声脚步声听不见,江逾白才吁出一口气,重新抬眸。
目光一下子顿住。
他桌面的右角上,放着一包未开封的纸巾。
时间很快来到毕业前夕。教室里开始出现同学录纷飞的场景。
班里不少人也大着胆子将同学录活页交给江逾白,江逾白笑着接下,又一一给了他们自己的同学录。
说实话,他在这个班里就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