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呜滴呜滴呜”
晚上十点,万家熟睡。
数十辆消防车响起尖锐的警笛声,划破深夜的寂静,前灯亮如白昼,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一路向前。
帝都南部乌加区,江家老宅。
一抹火光突然窜起,照亮乌加区大片区域。
接着,火光越来越大,熊熊火焰以燎原之势迅速扩张自己的爪牙,将整个江家老宅都纳入统治之下。火舌席卷,疯狂肆虐周边一切,所过之处皆成废墟。
这火灾发生得奇怪,谁也说不上源头,只能看出约莫从老宅东南方生起的。
偏生今晚还吹起了怪风,将原本只在东南出肆虐的火势乱七八糟的往各个方向吹,仅仅几个呼吸间,各方都沾了火星子,立马烧开了。
烧得旺盛又凶猛,熊熊烈火像一个体型庞大的怪物,无情的吞噬整个江家老宅。
江振从睡梦中惊醒,听到外面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呼喊声不断,不断有人喊“救火”、“报警”。
管家瞧起房门,声线干涩颤抖∶“家主,走火了”
不用管家提醒,江振也发现了。外面肆虐的火光透过窗户映在江振脸上,将他脸上的惊诧和懵逼照得明晃晃。
很快,他脸上的重重表情就转化为了愤怒∶“谁”
“谁干的好事”
“祈祈”
虞向笛跳下了车,扑向门口的明祈。
“阿笛。”明祈小心翼翼接住她,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江家人有没有为难你”
虞向笛摇头,“他们不知道江成棋去哪了,就是把我抓过去问这个。”
她抿唇,低头∶“我咬死了说不知道,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或者说,还没等他们打算好把她怎么样,明祈就先动手了。
虞向笛回过头,隔着十几公里,依然能看见那边冲天的火光。
大片的火焰烧得旺盛,将整个乌加区都照得亮如白昼。
“扑哧。”虞向笛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嘴角的笑意,她牵起明祈的手∶“祈祈,太解气了”
明祈勾唇,“跟我走吧,你放心,以后江家人不会再为难你了。”
虞向笛重重的点头。
她以为明祈的意思是江振会因为老宅失火的事而分身乏术,暂时没时间管她,殊不知这只是江家真正倒霉、败落的开始。
江振恼火于走水之事,他几乎咬定了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最有可能的对象,自然是当晚忽然失踪的虞向笛,还有禄家人。
只可惜还没等他去求证,一堆烂摊子事就砸在了江振的身上。
从走火那晚开始,江振就好像被“衰神”附体了。从下个楼梯一脚踩空栽下去摔伤了腿再到工作方面频繁出纰漏被上级逮着批评,偶尔吃个东西喝口水都能噎到呛到莫名其妙就是很倒霉,更遑论私下养的情妇和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江夫人发现了,江夫人直接在别人的聚会上当着所有人对他破口大骂,把他的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江振几乎没有顺心的时候。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明祈接回了虞向笛,索性提议让她来和自己住,既安全又能随时见面。
哪知道虞向笛摇摇头,“想了想,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好好工作了。既然这些事都暂时解决了,我还是回塔北继续投入工作吧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你弟弟真厉害”
虞向笛朝明祈竖起大拇指,挤眉弄眼的。
明祈微笑∶“那好,刚好出了帝都散散心。”
当虞向笛主动提出要工作,明祈便清楚,只怕她已经彻底将那些糟糕的往事放下了。
“嗯嗯一个月没营业了,我的粉丝们一定都很想我了”
虞向笛拿着手机找角度,便开始美美自拍起来。
明祈便由着她自顾自玩闹,自己则去了书房处理事情。
在塔北的时候忙着塔北后续的收尾,又要关注明煜的国考动向,有一阵子没有好好处理事务。
现下既然来了帝都,明祈便不打算回去了。
索性明煜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先在塔北医院好好躺几天,过段时间就可以来帝都和她一起住了。
明祈和在医院的明煜打了视频电话,见他神态、面色都不错,心下安定些,便开始忙起正事
她招了帝都的几个人过来问话,处理最近堆积起来的繁琐事务。
这一忙就是一下午。
从各种各样的文件里抬头时,已经日薄西山,霞光普照。
明祈揉了揉眉心,脑袋胀得有点难受。
才这么想着,书房里升起了袅袅熏香。很清很淡,入了薄荷叶,清香沁爽,只略略一嗅,鼓胀的大脑就舒缓了不少。
明祈眉头微松∶“阿云。”
“嗯。”明卿云放好特制的香薰,走到明祈对面坐下,视线从那一叠厚厚的资料文件上略过。
下一秒,明祈一手按在文件上,将文件一